在旅馆安顿下来后,奥斯卡·王尔德为他铺好床,任劳任怨,足以让他的父母和同学大跌眼镜——自傲的王尔德何时这么讨好过一个人?
“这家旅馆有壁炉。”奥斯卡·王尔德感到开心,要去燃壁炉。
蹲了好一会,奥斯卡·王尔德下定决心要跟东方人打好关系,弄清楚这个世界的“真”:我的世界是不是有魔法和巫师!
这绝对不是看对方太好看了,是他为了研究世界做出的努力。
十六岁的奥斯卡·王尔德目光偷看过去。
他以为自己能看到火焰和温暖中放松下来的人,却发对方坐在沙发怔怔地盯着壁炉,火焰折射在对方的眸中,反而像是赤色的泪光。
麻生秋也半阖眼眸,手轻轻拉扯住遮盖自己身体的外套。
心中的寒意无法被壁炉驱散。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踏入壁炉里燃自己,让火焰焚烧浑身冰冷的自己,自己是否会和蜡烛一地渐渐融化?
他的兰堂……
当年就是这喜欢壁炉,烘烤着双手,对自己微笑……
“睡着了吗?”
奥斯卡·王尔德没有去打扰对方,拿来一条毛毯,披在对方的身,即使对方与他交流的话语那么短暂,自己仍然感受到了触及秘密的兴奋,这个东方人误以为是自己把对方变成了怪物。
明在对方看来,世有这般能力的人!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眼神经历过许多,应该没有外表那么年轻。
十岁?
四十岁?
或者是一百岁、两百岁?
奥斯卡·王尔德猜测着对方的年龄,创作欲/望大发。
【要循序渐进,奥斯卡!只要对方能听得懂自己的话,看得懂文字,迟早会在我的照顾下走出绝望!】
奥斯卡·王尔德开始努力炖煮自己的心灵鸡汤了。
两天一晃而过。
奥斯卡·王尔德的下一所学校已经下达通知,四月一日入学。
都柏林圣一学院是有两百年历史的学校,文化底蕴深厚,奥斯卡·王尔德马对父母要求搬出去居住,锻炼自己的独立能力。
他的哥哥威利·王尔德也想提出这种请求,遭到了反驳。
简·王尔德夫人一针见血:“威利,什么时候你的学习成绩比得奥斯卡,我就让你们兄弟两人一起搬出去住。”
威利·王尔德只好哀怨地看着弟弟兴高采烈地搬出去。
奥斯卡·王尔德当然高兴极了。
这代表自己可以有单独的公寓藏着一个人!
“谢谢妈妈!爸爸,再赞助一!”奥斯卡·王尔德开始许诺各种事情,把自己未来在圣一学院的成绩得天花乱坠,引得一家之主的威廉·王尔德爵士满意地头。
威廉·王尔德爵士暗示道:“奥斯卡,私底下再来找我。”
明面不好拿出钱。
奥斯卡·王尔德马收起过度的殷切,父之间目光交流后,笑呵呵地吃饭。
旅馆里,麻生秋也看着床头被人放下的一本。
名——
《中世纪宗教对待邪恶巫师、及巫师伪装的方式》。
麻生秋也沉默是金,再次感觉自己是领取了一个十九世纪的活死人剧本。
套路,都是套路。
他不会再当了,穿越的奇迹怎么可能出第二次。
而后,他起床走向了燃烧着火焰的壁炉……双手伸入火焰,皮肉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下一秒。
麻生秋也的脸孔微微扭曲,痛得猛地缩回了手。
比锯开手腕还疼?!
他后悔了。
“《完全自杀手册》里写的是什么?”麻生秋也去看自己会修复的双手,喃喃自语,“我不该让那本彻底成为日本的禁/,导致我没有参考的内容。”
这个世界最无痛的自杀手段……居然是让保罗·魏尔伦杀了我?
脖断裂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感觉到疼痛,如同感受到一缕微凉的清风划过了皮肤。
麻生秋也去触碰脖颈的缝合线。
“吊能断开吗?”
他的嘴角咧开了一个疯狂的笑容,望着壁炉道:“阿治,我终于懂了你的痛苦。”
“想要死亡的这件事……真的好痛苦啊。”
“我是自私的,把你留在了活人的世界,让你在那里寻找生命的意义……”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
“可是我舍不得让你死去,我想要你活的比我更好。”
“比我……更好……”
麻生秋也跪倒在壁炉,捂住了脸,外套落下,身躯尽是缝合出来的残酷与美丽。
在他的腰后位置,缝合线也无法挡住一个黑色的法语名字。
——ArthurRimbaud(阿蒂尔·兰波)。
他爱了对方一辈,从生到死,最后怨恨自己可笑的爱情。
“我不会再爱你了,阿蒂尔·兰波……我再也不会对你告白……就像是壁炉里的火焰……”
“是你眼睁睁看着它熄灭的……”
“我恨你……”
“恨你连死亡的安眠也不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