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逸眼眸一缩。
神出一看有戏,赶紧又添了一把火,“你肯定是不舍得让少夫人为难的对不对?少夫人从一出生,你就守护在她身边,衷心不二,犹如骑士一般,可现在呢,难道你要亲手伤了你呵护长的的小公主?”
傅云逸身形一震,矢口否认,“我怎么会舍得伤害暖儿?”
神出接口,“可你现在就在伤害她啊!”
傅云逸厉声道,“你少危言耸听!”
神出耸肩,“谁危言耸听啦?我说的是事实好么?你看看少夫人现在有多伤心为难,她不舍得伤了你,可她也放不下部落啊……”
傅云逸打断,“暖儿会放开这里的一切的。”话落,看着温暖,祈求问道,“暖儿,你会放开这里的一切吗,只跟我回花都去?”
温暖眸含哀痛,沉默着。
“暖儿,难道我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都比不得你和他们两个月的情分吗?”
“不是的,哥,那不一样,你是我哥,而他们是……”后面的话,她看着他再次苍白的脸,没忍心说出来。
一句你是我哥,便把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摆清楚了,一边是亲情,一变是男女之情,亲情只能维系到嫁人时,嫁人后,她身边就有其他男子代替了。
他闭眼,低下头,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痛恨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他可以疯狂的撕毁这一切,承受世人的鄙夷和唾骂,可他却不舍得把她推到那样万夫所指的境地。
她是他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公主啊,想占有,却不敢,放手,又做不到,他只想留在她身边,难道连这样的卑微念头都要被剥夺了吗?
温暖无法安慰,只能陪着一起痛他所痛。
只要熬过去、等他放开心结和这段孽缘,就会云开月明了吧?
这时,神出却扑棱着翅膀,嘎嘎叫了两声,“哎呀,别一副苦大仇深、恨天恨地的样子好么?老天待你不薄啊,看看,陪在少夫人身边最长的人就是你了,你还想肿么着?”
傅云逸没有反应。
神出翻白眼,又继续道,“艾玛,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大公子见了你这样,还不得喷你一脸血啊,他可是最羡慕青梅竹马的爱了,简直嫉妒的不要不要的,结果呢,你还在这里无病呻吟……”
听到这里,傅云逸忽然冷眼看过去,吓了神出一跳,拍着小胸脯道,“哎呀,表哥,你扭头好歹吱个声啊,你吓死宝宝了……”
傅云逸眯着眸子,“他嫉妒我?嫉妒我什么?能陪在暖儿身边二十年?可现在呢,他要把暖儿从我身边夺走了,我要怎么嫉妒他呢?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是我无病呻吟还是他矫情?”
神出眨眨眼,有点懵逼,“谁要夺走少夫人啦?少夫人本来就是大公子!可少夫人也是你的啊,哎呀,不是说陪伴是最好的告白吗?亲情更是最稳固的感情,你很幸福的好么?”
闻言,傅云逸冷笑,“他们都想把暖儿留在部落当他们的压寨夫人了,这还不是夺?难不成还会欢迎我也住进来?然后再天天秀恩爱给我看?”
那他宁愿去死!
神出眼眸烁烁,“谁说要把少夫人留在部落啦?不是都说好后天走的了吗?”
傅云逸怔了下,“那他们呢?愿意放手?”
神出呵呵道,“那也是不可能的!”
傅云逸身上的危险气息又聚拢起来。
见状,神出忙道,“哎呀,是大公子他们也会随着少夫人离开的。”
闻言,傅云逸再次一怔,低头,看向温暖,“暖儿,它说的可是真的?”
温暖苦笑,“他们是曾经这么说过,但我也不敢肯定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傅云逸眸子闪了下,“他们是要跟着你一起去花都吗?”
温暖点点头,“应该是。”
傅云逸又问,“那他们也要住进温家大宅吗?”
温暖皱眉,“这个,倒是还没说,哥若是觉得不妥,我可以在外面给他们……”
傅云逸打断,“不会,就让他们住进来吧,瑰园大的都空荡荡的,他们住进来,也许会不那么冷清。”
闻言,温暖惊疑不定,不知道表哥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不但不再揪着她是少夫人这事不放,还接受那三只住进瑰园,他这是要……
神出一眼就看穿了真相,还能要干什么?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呗?在花都,那可是他的地盘,想收拾三个背井离乡的原始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到时候,怎么拿捏,就看他心情了,部落离着花都那么远,鞭长莫及,这里的力量也带不过去,就是搞死了也没人关,因为那三只可是黑户啊。
甚至轻轻松松一个举报电话,都能把三只送进监狱里,艾玛,这表哥果然厉害,刚刚还痛苦的死去活来,这么快就收拾好心情,且准备反击了?
它默默同情那三只几秒。
不得不说,神出至少猜对了傅云逸七分的心思,还有三分,便是无奈的妥协,他永远无法逼她,知道她对那三人不是无动于衷,他就算恨不得让她挥剑斩情丝、老死不相往来,可却不舍得她一点点的伤心给他看。
所以,他逼自己,逼自己忍下嫉妒和酸楚,哪怕泡在醋缸里,他也暂时认了,先带她离开再说,那三人要跟便跟着,等到了花都,一切便由不得他们了。
想让暖儿当他们的少夫人?呵呵,先过他这一关再说吧。
……
峡谷口上,马车里的三人莫名打了个哆嗦,神奇武功最高,当然最敏锐,忍不住嘀咕,“我怎么感觉阴飕飕的呢?”
神圣呵呵一声,“这是因为背后有人要算计我们了。”
神奇皱眉,“谁?谁敢算计老子?”
神圣幽幽的道,“还能有谁?咱表哥呗。”
神奇瞪眼,低吼,“他敢?”
神圣叹气,“唉,他有什么不敢的?在这里,咱们是老大,可到了花都,他就是地头蛇啊,你没听说那句老话啊,就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别说咱们到了那里还是离开水的龙,就更要夹紧尾巴做人喽,唉,这么一想,我真是惆怅满腹啊……”
神奇不服,“离开水的龙也是龙,那也不是他一条蛇可以欺负的,他要是敢,老子就拔剑灭了!”
神圣白他一眼,“小三儿啊,你就知道放狠话,你要是能灭了他,之前跟他决斗时,怎么不灭啊?”
神奇下意识的辩驳,“都是那个女人拦着……”
神圣不屑的嗤了声,“暖儿的武功能拦的住你?别搞笑了好么?”
神奇急赤白脸的道,“我还不是看你的面子,我要是硬打,伤了她你愿意啊?我这都是为了谁?草,老子简直比窦娥还冤……”
神圣哼唧,“你就装吧,得了,我也不跟你较劲了,总归我们是兄弟,大敌当前,再大的干戈也得化成玉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懂不?”
神奇闷闷的的嗯了声。
神圣又看向沉默的神往,装模作样的吟起诗词来,“二弟啊,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啊,你说,我们到了花都得多悲惨?”
闻言,神奇不爽,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神往抬眸,音色淡淡,却自有股坚定的力量,“大哥,何需妄自菲薄呢,虎伏深山听风啸,龙卧浅滩等海潮,谁无虎落平阳日,待我风云再起时。有朝一日龙得水,必令长江水倒流。”
“好,真是好湿啊!”神圣拍手,一脸激动的猥琐,令神奇很是不解,二哥吟的诗明明热血沸腾、鼓舞人心,怎么到了大哥嘴里就变了一股味?
------题外话------
写这一段觉得好难,唉,其实我也不想虐哪一个的,都是必经之路哈,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