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那天,恰好满了一年。
“陛下该休息了。”菊香看了也心中难受,自从主子离开后,陛下去也没去过红鸾宫了。她与翡翠也只是安安份份地呆在宫中。满怀希望地等着娘娘归来。直至有一天,静姑姑来到红鸾宫,说要她到龙泽宫近身伺候帝王。
大抵是因为,她是跟在主子身边最久的人吧!皇上想念主子了,就会和她说说话话,聊一些以前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银冷冽下巴上有了一些青青的胡须渣子,菊香看着,便知道帝王又是连续几天在批改折子,没有好生休息了。
“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有消息么?”菊香轻声问。
帝王闭了闭眼,苦笑道:“她是故意在躲着朕,不然也不会找不到她。银巽…定然是在她身边吧!这半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安府那边也没有消息吗?”菊香皱着眉目问道。
银冷冽摇了摇头,“安大人身子还算康健,一直没有什么大病大痛。她也没那么挂心,也是料到朕到留意安府的动向。竟然狠心一封家书也没送回来。”
“陛下。。。。。。”菊香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菊香,你先下去吧!”此时静兰姑姑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
看着菊香离去的身影,银冷冽觉得异常的刺眼。
“姑姑,朕觉得,她应该还在凤栖,没有离开。”帝王慢慢地起身,胸口又是禁不住地一阵疼痛。捂着胸口顿了半晌,银冷冽沙哑着声音开口:“静兰姑姑,朕到底需要将凤栖治理到什么地步,才可以去找她?我真的…真的想见她。”
静兰姑姑眼眶一红,跪了下来,磕头道:“陛下,您已经足够好了,娘娘她在外面看着您治理的凤栖,应该也会为您开心。娘娘她…娘娘她会回来的。”
“怎么会…”银冷冽摇头,苦笑道:“是朕自作自受。罢了,罢了。”
静兰姑姑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叩了叩头。
“听闻,安大人好像病了。”银冷冽闭了闭眼,再睁开,便又恢复到平日的无波无澜的样子:“他是凤栖的功臣,这么久了,也着实不容易。明日,朕便去他府上看望吧!”
“皇上英明。”
娘娘会回来的,静兰姑姑心里一直有这样的预感。只是她没有预感到,等琉璃真正回来的时候,又是另一副样子了。
时光荏苒,人总在变,错过了多少风景,留下了多少回忆。只是心里的人若一直没有变过,那久了,便是一道伤疤,很疼,但是愈合不了。
两情相悦的话,总有一天会重逢。只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在感情里,也同样适用。
“哎,咱们的日子可算是安定了。那一场大水之后,重修的国都,房屋都好像大气了很多。”
“谁说不是呢,国都的百姓享福啊!没受什么战乱,倒是又给修房子又免税的。当今陛下治国有方,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富起来了。”
一叶茶楼,邻座的几个百姓边喝茶边议论着,周围的人都笑着点头。
百姓安居,朝纲肃穆,银冷冽这半年来用最快的方式恢复了凤栖的生机,也当真是治国的良才。
银巽抿了一口茶,看向旁边面如寒霜的女子道:“可还熟悉这里?”
那女子蒙着淡紫色的面纱,一双寒眉拧得紧紧的,眸子美丽无双,却隐隐含着忧伤,让人心疼地不敢直视。一身紫白的长裙束着纤细的腰身,一看便知是倾城佳人。
“哪儿的茶楼都是这个样子,我也想不起来什么。”琉璃淡淡地说着,喝了一口茶,微微皱眉道:“苦。”
银巽低笑,习惯性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给前面上好的龙井茶里倒进了蜂蜜。
半年了,她几乎已经是全新的一个人。可是却好像更加怕苦了,一点儿也尝不得苦味,也不知是为何。
“以前,我是在这里生活过么?”琉璃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皱眉问。
“嗯。”银巽看着她,目光深沉似海:“以前你一直在这个地方。”
“我为何没有印象,你确定么?”
“确定。”
微微拧眉,琉璃又喝了一口茶,丢下银子,拉起银巽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