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冷冽举箸,众人跟进,“郑松,明日递牌子,你也见一见皇后。”
夏日的清晨,天已微白,银冷冽和往常一样醒了,但没有马上起身,因为是在避暑,夏宫的朝会要晚得多。
身旁的琉璃倦身而卧,秀发如丝堆了一枕,胸衣的襟扣松了,一条晶翠的玉貔貅从颈间垂落,衬映得肤色如玉,玲珑剔透。
银冷冽眼中有一抹深思,这玉雕琢得惟妙惟肖,绳结上串有黄绿相间的翡翠碎片,用了镶嵌碎钻的白金作为玉和绳结的联络,十分的精巧别致。他曾问过琉璃。
琉璃说是她父亲送的,说是她母亲的遗物。
当时他很诧异,貔貅和麒麟、狮子是皇室的圣物,一般用在建筑上,饰物只有皇室中人才可佩用。据他知道这条貔貅制作之精美手艺之繁复堪称绝品,翠玉的成色上佳。一看就非凡品,而安相的夫人又是一介官家女子。娘家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和皇室攀上过什么亲。照理说不应该有这样的东西。
可是,既然琉璃都这么说了,他便也没有深究。虽然他知道有别的可能,但是他却不想深究得那么明白了。
琉璃翻了个身,轻软的天蚕丝被滑落,她只穿了胸衣和睡裤,如肌肤般柔软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身姿。
他眼神一黯,拿过被子轻轻盖上,这样兰香纯美的佳人在怀,他苦笑,简直是一种折磨,不过其味甚甘。
他轻手蹑足地下了床榻,披上丝袍,走至外面的起居间,青风带着宫女太监已恭候在正殿了。
琉璃睁开了眼睛,在银冷冽为她盖被时她就醒了,听着外屋轻微的声音,接着脚步近了,她赶紧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假寐,帷幔拉开,银冷冽见被子又斜在一旁,又轻轻拢过去,听着脚步远去,俄而屋子里静寂无声。
现在在外,不同在皇宫。省得别人都道他是个贪恋女色的皇帝。
不过因为倦怠,她又沉沉睡去,菊香来张望了几次,也不敢惊动,素来皇后娘娘的身子娇弱些,坐了三天的车子,许是累了。
一直到快午时,还不见动静,菊香不放心了,青风来了,说是陛下请娘娘到前面的勤政殿午膳,菊香却说娘娘还未起床,两人顿时紧张起来,这位主子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正踌躇是否去回,就听见里头喊了一声:“菊香,是谁来了?”语气轻柔正是琉璃,两人舒了一口气,青风恭恭敬敬地:“是微臣,陛下请娘娘到勤政殿午膳。”
“哦,劳烦总管去回一声,我有些累了,今日不想出宫。”
回话的结果是银冷冽回了延庆宫,夏宫的规制没有在宫中时那么严厉,郑松和一习也随侍到了正殿。
银冷冽进去,帷幔已勾起,琉璃披了外袍,半倚半坐在床榻上,菊香退了下去,银冷冽在床边坐下,握了她的手在掌心,“很累吗?叫太医进来看看?”
长睡一觉后,琉璃有了精神,“不用了,现在好多了,可能是路上累了,怎么您回来了?扔下政务,您的大臣们会有想法的。”
“臣子们都很忠心,是朕的左膀右臂,他们在意的是朕的想法。朕不放心的是你,要不还是叫太医吧!”
“啊呀,我说不用就不用,好好的没病也弄出病来了,还嫌我病得不够么?”
现在琉璃常有些小性子,银冷冽无奈地笑,见她气色真的不错,拢住她的香肩,“好好好,不看就不看。朕本来想叫渤海郡节度使郑松见见你,他是朝廷重臣,一方大吏,朕得用的手下,朕和你的嫡子只有诺儿,将来也是用得着的能臣,为了诺儿还想让你见见他。你既然累了,就改天吧!”
琉璃见他坐在床边双目凝视着自己,满是关切爱怜,心中感动又越发歉疚,差点话就漏了出来,她偎依过去,“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她的眼中隐隐有泪光,无论以后怎样,能被他爱着,这一刻是幸福的。
“傻瓜。”银冷冽搂住她。他只想就这样一辈子宠着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南不归押运贡品和亡许宗族到了夏宫,献俘、受降、封赠,举行了一系列典礼,银冷冽早出晚归,须处理的事务太多了,偏西北的两个郡不同程度地发生了水灾,京师那边接连有急报送来。
银冷冽简派干员赈灾,发放银款,膳食都是和大臣们一起对付的,期间和琉璃只进过一次晚膳,其余都是和大臣们一起对付的,琉璃说起水灾之后应防瘟疫,他立即抽身紧急拟旨让太医院出动,又怕人手有不济,向国中发了诏旨征集民间行医者,鼓励他们为国效力。
不久就有重大的回报,灾区的名神医念璃携弟子带着百车医药北上救灾,在他的影响下,一些世家、大商、王卿贵戚纷纷出钱出力,西北已恢复日常生产生活。
如此喜事,真是值得庆贺!那神医应该也是个能人异士,不然怎么会让那么多王卿贵戚纷纷出钱出力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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