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的兴致呢……"李若兰今日的妆容有些浓,添了几分火辣的妖娆,一身玫红色的长裙拖曳在地,配着白色的雪地靴,靴上的珠曼沙华开得妖艳,肩上的白色的披风四周泛着淡淡的幽光,仿佛从云中走来。
还有清幽的香味慢慢的从她四周扩散开来,她修长的双手捧着暖炉,左侧站着青杏扶着她,右侧的婢女有些面生,离她有半步的距离,垂头不语。
寒风吹起她秀美的长发,蓄着浅笑,眯眼望着对面的百里初雪。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她,脸上的笑瞬间僵硬,小桃也变得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身侧,默秋侧皱了皱眉。
"这梅花开得真美。"李若兰上前两步,伸手拉下附近的梅枝,陡然用力啪的一声将一枝梅花折断,树枝折断的声音吓得小桃往百里初雪身边挪了挪,而李若兰依旧笑语盈盈的,将梅枝在鼻前嗅了嗅。
"王妃,天寒,您身子不好,回去休息吧!"默秋朝着百里初雪暖声说着。
百里初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刚踏出半步,只见一束梅枝横在她面前,李若兰撩了撩自己的秀发,悠然道:"怎么?王妃姐姐就这么不待见我?"
李若兰一想到银巽为她去无印山采摘红珠草,只觉得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千刀万剐。
"我从来就没待见过你!"百里初雪像是炸了毛一样,猛地推开面前的梅枝,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若不是她,银巽也不会几次三番的惩罚自己。
"哦?"李若兰挑了挑眉,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走到百里初雪面前,附在她耳边细语。
百里初雪脸色剧变,血色迅速退去,惨白的几乎透明,却又猛的升起一股怒火,扬手要给她一巴掌却被默秋伸手截住:"王妃,不可!"
李若兰淡淡的看了默秋一眼,而后又放肆的笑了起来。
默秋连忙示意小桃,两人驾着百里初雪离去。
一直到三人身影消失不见,李若兰那双翦水瞳眸迸射出凌厉刻骨的恨意,嘴角勾着冷笑,冷冷道:"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怪不得我狠心了。"
她猛的转身,肩上的披风在空中划出明晃晃的弧度,她窈窕的身影往来时的路走去。
回到北苑的百里初雪心情极差,一言不发,回屋蒙头就睡。
等她睡醒,屋外已经是一片漆黑,有气无力的唤道:"小桃,我想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股清香,还好死不死的是李若兰身上的那股清香,百里初雪无比厌恶的将身上的外衣扒掉扔在地上。
守着她的小桃以为她还在生气,连忙跑了出去。
"王妃,要不先吃点什么。"默秋上前将衣服捡了起来。
"吃不下。"百里初雪抱着被子一脸的幽怨,闪着水光望着默秋,"早知道今天就不出去了,真烦人。"
默秋看着她小孩的性子,莞尔一笑,转身为她准备洗漱用品。
木桶里面的水泛着热气,白雾很快就在整个屋子里扩散,百里初雪悠闲的将整个身子都沉在里面,仰头望着屋顶,耳边却回想着李若兰说的话:"爷是不会救你的,是我给你下的乌蛊。"
想着想着,百里初雪嘴角泛起自讽的笑,扬手猛的拍打着水桶里面的水,溅起的水花凌乱了她的容颜,嘴角越发笑得苦涩。
若是李若兰说的属实,那之前银巽给的温柔算什么?把默秋丢在北苑是监视自己吧,否则又怎么会一直不让自己出北苑呢?
亏当初自己还感动得一塌糊涂,百里初雪啊百里初雪,你就是个不择不扣的蠢货!活该一直被欺负,活该活该!
百里初雪越想越觉得烦躁,双手不断的拍着水面,直到她双臂酸痛才停下来。看着蔓延到上臂的黑藤蔓,双目一片黯淡。
第二日,百里初雪安静的不寻常,坐在屋子里一言不发,小桃几次开口和她说话,她都不抬眼皮,靠着墙壁,拥着被子发呆,双目没有焦距,恍若失了魂魄。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默秋觉得今日的百里初雪看向她的目光格外的冷淡,一直忍到了夜幕降临,默秋静静道:"王妃,所有的事情,要用心去看。有时候想得越多,错的越多。"
百里初雪陡然一怔,双眼慢慢的凝聚了起来。
"奴婢告退。"默秋一直望进她的双眼里。
冬夜里,繁华落尽。屋外漆黑一片,寒风卷起一层厚厚的沧桑,百里初雪望着跳跃的烛火,神情恍惚。
小桃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打破了这片宁静,近乎狂喜的欢呼道:"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百里初雪总算有了动静,瞬间变得容光焕发,动作利落而迅速的将衣服穿好,如风一般冲了出去。银巽,你丫的总算回来了!
银巽风尘仆仆的进了王府大门,便要往北苑的方向走来,玄武连忙跪下阻拦:"王爷,您身上还带着伤!"
"本王不碍事。"银巽越过玄武继续往前走去,漆黑的瞳孔里血丝密布,鬓发间有几缕凌乱的落在脸侧,紧紧的抿着嘴唇,似乎每走一步都在忍着疼痛。
"王爷,就算要见王妃,也先梳洗一番,您确定要这幅模样去见她?"玄真摸了摸鼻尖,望着有些狼狈的银巽。
银巽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角上有泥污,靴子上也是泞泥一片,还真是有些狼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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