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靠着大床的那个烛台上的烛火已经被苏云芷吹灭了,只有稍远一些地方的蜡烛还继续烧着。即便床帏没有拉上,但床本身的阴影笼罩了下来,于是苏云芷和宫倾看着对方时,都有种朦胧的感觉。
若隐若现,半遮半掩。
宫倾觉得这样的气氛刚刚好。她压在苏云芷的身上,用身体压着苏云芷的身体,用腿固定着苏云芷的腿。她学过一点擒拿格斗术。当宫妈妈给宫倾报班时,她想让宫倾学了这些用以自保。宫妈妈一定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宫倾用自己学来的技巧,把一个女人压在了自己的床上,让她挣脱不得。
苏云芷干脆放弃了抵抗。她潜意识里从来都不觉得宫倾能够真正伤害到她。
宫倾的声音中仿佛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笑意,这表明了她此时心情很好。然而,苏云芷特别擅长脑补,尤其是在面对宫倾的时候,苏云芷总是能脑补出无数的大戏。于是,她觉得宫倾是在讽刺她。
苏云芷不想让宫倾太过得意。
宫倾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苏云芷的额头,然后她重复了自己刚刚的那句问话,说:“你还没有回答我,所以你是真的在吃醋吗?就像是小七一样,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只为了维护自己的领地?”
小七就是宫倾养的那只猫。当着宫倾的面,苏云芷一直表现出她很讨厌那只猫的样子,但其实她的袖子里曾长期藏着用油皮纸包好的小鱼干。当宫倾为了控制小七的体重而限制了它的饮食时,苏云芷就想要用鱼干把小七骗回华阳宫去。苏云芷特别擅长钻宫倾的空子,而宫倾也喜欢纵容她就是了。
苏云芷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她这样子有点像是甩着尾巴的小七。
甩尾巴往往意味着小七不耐烦了。
宫倾又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苏云芷的鼻尖。苏云芷觉得有些痒,就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宫倾仿佛越发高兴了,又问:“难道我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好吧,你不说也没有关系。看样子,只能由我来替你回答了。你啊,确实是吃醋了,于是才会用刚刚那种咄咄逼人的方式来对待我。对不对?”
“我没有。”苏云芷平静地说,她试图用自己的平静来把宫倾衬托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宫倾没有理会苏云芷的冷淡。先是额头,再是鼻尖,现在该轮到嘴唇了。宫倾把自己的嘴唇轻轻地贴在了苏云芷的唇角。这其实并不太像是一个吻,但这个动作却远比一个真正的吻还要来得暧昧。
“难道我说错了?”宫倾毫不客气地拆穿了苏云芷,“只有吃醋了,才会迫不及待地宣誓主权。也只有吃醋的人,才会说出刚刚的那些话来。你让我不要打台元嘉的主意,这难道不是意味着……”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喜欢你呢!”苏云芷忍无可忍地吼出了这一句。
“……意味着你对台元嘉有意思吧?”宫倾微笑着问道。
以上这两句话是她们在同一时间说出口的。苏云芷那话没过脑子,宫倾这话经过了深思熟虑。
等到她们各自把一句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宫倾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真是少有像这样活泼的时候。
宫倾空出一只手来,扶着苏云芷的下巴,把苏云芷的脸摆正了,让她能够看着自己。苏云芷的身体挣脱不开,脑袋却用力往一边甩,她才不想看着宫呢。宫倾笑着问:“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着我,所以我才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台元嘉。你误以为我要对台元嘉出手,于是吃了我的醋,才对我放了那么多的狠话。但其实你吃的竟然是台元嘉的醋吗?那你只管放心吧,我对他并没有任何的特殊想法。”
苏云芷恨不得能够时光倒流,让她有机会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
宫倾笑着说:“我的小云芷,你只管放心吧。比起台元嘉,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啊。”
苏云芷把下巴往下一压,咬上了宫倾的手指。小云芷,小云芷,她允许宫倾这么叫了吗!
宫倾被她这个出入意料的反应弄得有些愣神,不过,她很快就笑得更加畅快了。
苏云芷怎么可以这样可爱呢?
她确实是一只猫,猫将自己视为了上帝。所以,无人怪罪她的傲慢,也无人舍得惩罚她的冒犯。
苏云芷咬得有一点点重,但又没有重到让宫倾手指流血的程度。苏云芷到底不敢真的把宫倾的手指咬出血来,或者说她不是不敢,而是她觉得那没有意思。她又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宫倾。于是,苏云芷吐出了宫倾的手指,把脑袋转到一边,说:“可惜我对你不感兴趣呢!我不玩了,我要睡觉了。”
“玩?你以为我们是在玩?”宫倾在苏云芷的小袄上擦了擦手指上的口水。这种小袄是没有扣子的,只用几根带子固定。宫倾轻轻一抽,带子就松开了。然后,宫倾把小袄揉成一团儿丢到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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