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皇后凤眸微微睁开,拉住凤兰依的手,声音轻不可闻:“阿瑜,你来看我了吗……”
“娘娘,我是兰依啊。”凤兰依低声道,见旁边的太医看过后松了一口气,朝着凤兰依点点头:“娘娘刚醒来,恐怕有些糊涂了。”
“阿瑜,是……是……姐姐……对不起你……”皇后闭上眼,满脸悔恨之色,凤兰依对“阿瑜”两个字听得清楚,顿时如遭雷击,她的母亲,单名一个瑜字。虽然父亲非常避讳,可是她也曾听父亲喊阿瑜……
似乎有什么要想起来一样,凤兰依有些失魂落魄,着急的珍珠姑姑和高公公并没有察觉。听太医道:“皇后娘娘醒来就好,只是日后定要好好调养,万不能再有什么事情了。”
“多谢太医,小德子,随太医去取药。”珍珠姑姑吩咐道,小德子就是去请凤兰依的太监,如今贤妃虽然不敢说做的太明白,却是已经孤立了中宫,德妃偶尔暗中扶持,却不敢做的太过明显。她如今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高公公,你去打听下太子殿下如何了?”珍珠姑姑松了一口气,扶着凤兰依在椅子上坐下:“多谢公主了,公主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
凤兰依摇头,担心的看着*榻上的皇后娘娘,看着一碗一碗的药灌下去,皇后睡的也越发沉了,在也没有说什么梦话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兰依觉得自己撑在桌上的手都僵了,才见高公公回来,在廊下低声对珍珠姑姑小声说道:“殿下被连夜送到福州去了,殿下身边的陈琪递了纸条给我,让娘娘勿念,说会照料好殿下的。”
凤兰依心头如滴血一样,凤亦然明明跟她说忍耐没事的?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发作,他已经隐忍了这么久?
“公主……”珍珠回头,看到凤兰依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凤兰依面色苍白的问道,珍珠是知道凤兰依和凤亦然的事情的,低声道:“太子殿下伤势大有好转之后,记忆也逐渐的在恢复,皇上就斥责太子装病,今日南边有奏折上来,说塔塔族一直扰乱边境,日益壮大,春上更是屡次进犯,请朝廷出兵。四王爷弹劾太子殿下,说南边太平,上书之人是殿下的心腹,参奏殿下在南边私自备战,征兵买马,收拢军心,有不臣之心。”
“蓄养兵马?备战?”凤兰依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烂的借口,凤亦然只要能忍住,只要皇上病逝,继承大统是必然的,何必如此曲折迂回,而且南边地势险要,距离京城也远得很,就算逼宫,也不会选择那么远的地方啊。
“殿下反驳,却被当庭杖责三十,殿下就跪在书房门口,鲜血流了一地……皇上,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高公公眼眶发红,低声对凤兰依说道:“殿下已经被送出京城,只有身边的人递了这纸条给我,让娘娘不要牵挂。”
“你这个白痴,白痴……”凤兰依忍住眼泪,见天色已经不早,看了眼已经快要落锁的宫门,却回头担心的看着皇后娘娘的寝宫。
“公主,去吧,娘娘这里有我们呢。”珍珠姑姑何尝不明白凤兰依的意思,凤兰依犹豫了下,正要点头,却听里面传来皇后的虚弱的声音:“兰依……依依……”
几个人进殿内,却见皇后已经清醒了过来,拉住凤兰依沿着*边坐下:“不要去,亦然是男子,志在千里,如今皇上这般行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凤兰依抿唇,皇后慈爱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兰依,别哭,这样亦然看到也会难过的。你去了,会让皇上猜忌傲世山庄的。你今晚就陪我吧。”
凤兰依怔了下,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几日不曾下雨,却在这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珍珠姑姑让人摆饭,膳食倒也精致,皇后宫中的伙食都有小厨房做,贤妃对于这些东西倒是没敢过于苛待。
“娘娘,我娘叫阿瑜是吗?能跟我说说嘛?”凤兰依犹豫再三,还是低声开了口,珍珠姑姑布菜的手顿了下,挥手让几个服侍的宫女都退了下去。
“兰依,你真的想知道吗?”皇后娘娘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对凤兰依开了口:“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亦然这一去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他回来,兰依,我今夜所告诉你的一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说出来,一定要烂在心底知道吗?”
凤兰依有些惶恐,见皇后面色坚定,她终归还是说点了点头。这不仅是关于她母亲的,还有后宫那些见不得人的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