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木如意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才张嘴这么叫了一下,就见着李管事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嘴,并且鼻翼松动眼眶微红,就好像,就好像是要哭了一样。
“小少夫人,快别这么喊,小的,小的”,说到这里,李福当真是说不下去了,他哽咽了,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哽咽了。
佩兰一副见鬼的表情看了看木如意又看了看李管事,在她看来,这木如意是疯了,居然尊称一个庄子上的管事为福叔,而这个庄子的管事居然因着这么一句话哭鼻子了,这世道真真是有些乱了。
“福叔,你以后别小的小的了,以后你就叫我如意,我就叫你福叔,你也别当我是什么小少夫人,你们平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快带我们进去吧,这天还真是冷”,木如意笑着说道。要说来的路上她还担心这里是不是穷山恶水是不是这里的人难以相处的话,现在她完全放了心,这里的人很淳朴,很友好。就刚才李管事跟她说让刘妈吴妈还有那个小翠服侍自己的时候,她看了她们一眼,而她们也正拿眼看着自己,她们撞见自己的眼神时,无一不露出羞涩友善,特别是小翠,她的目光很清澈就像是泉水一样望着自己。她们有那么平缓温和的眼光,无一不说明这个庄子上的气氛很好。当然,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心地纯善待人友好,也不能一概凭初次相见的印象而论,但是她相信,她的判断肯定是正确的。
看着前面意气风发又被一群人围着的木如意,佩兰将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京墨叹了口气,拉着佩兰赶紧跟上去,她也有些不明白,为何在土府像个丑小鸭般的小女孩到了这里会变成闪闪发光的珠子。
凤山庄不但自给自足,还承担着土府四分之一的吃喝供给,算起来在土府的几个庄子中应该是地位超然的,李福作为凤山庄的管事应该是常常在府里土大老爷又或者是土二老爷跟前常常露脸才对,应该是他们眼前的大红人才对。可是,李福是个实在人,是个老实人,他有种地的本事却没有经营关系的头脑,一年到头规规矩矩的将地里产出的粮食菜蔬按照府里的要求照常送过去,又将多余出来的粮食菜蔬换成银钱送到府里,收成好,他就多送些,收成不好,他就少送,直话直说,而其他庄子上的管事就滑头些,他们会自己估量着匀称着一年一年的量,不会出现一年多的时候很多一年少的时候又很少的情况。因此,就算他把庄子上的田地伺候得很好,却是不在土府得到重视。
又因为他爱在地里侍弄不爱到土府去露脸,土大老爷和土二老爷对他更是淡忘,也因此,凤山庄并不得土府两位老爷的重视。正是因着李福不爱到府里去堆间冒头只一心爱侍弄田地,又因着他这般行事才让得土府两位老爷对凤山庄不甚看重,所以,庄子上下众人相处的氛围很好,至少,基本都是友好相处的。
“小少夫人,你看,那边是我们住的院子”
“小少夫人,你看,这是碾压谷子的石磙”........因着木如意的平易近人,几个少女围绕在她身边叽叽喳喳。
李福脸上一直笑着,带着木如意三人来到一座小院前站住,“如意,你们先进去歇息一会,屋里都收拾好了,我想着你们一路上走累了,晚饭我就刘妈端过来,等明日我再好好给你们接风”
笑得真像个弥勒佛。
瞅着李管事笑眯眯的样子,木如意笑得比他还欢“福叔,你去忙吧,不用理会我们”
“佩兰姑娘,京墨姑娘,原先不知道两位姑娘过来,屋子收拾得简陋了些,不过被褥都是干净的,请放心”,刘妈讷讷的站在房里。
佩兰将包袱都放在桌上,不管不顾的往床上一躺没有说话,倒是京墨拉着刘妈出去往着她手上塞了一角碎银子,以后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也许就是一辈子,她是想要先跟大家大好关系的。
“佩兰,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待得送走刘妈,京墨将佩兰从床上拉了起来。
“太气人了,一个土里土气的丫头,凭什么要高我们一头,还什么如意,夫人明明说了要叫招娣的”,佩兰趴在桌子上,眼里闪着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