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峰,找到掌事谢雨,直接说了实情。
人证物证俱在。谢雨一向温和的脸上布满了阴云,她讶然沉吟:“孟玉儿……怎么会是她?”在她的印象里,孟玉儿是个乖巧伶俐的好徒弟,并无外面传言的那般有心计。更何况当初孟玉儿进入苍梧峰内门,还是女儿谢婉引荐的。此事若传出去,她这个做师父的颜面何存?
难道谢雨早就听到些风声?穆世澜正思忖着,只听任双飞拱手道:“孟玉儿暗中陷害同门,还望谢掌事为我师姐主持公道。”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穆世澜身为被害人,反倒显得平静多了,见任双飞如此卖力,她也不装大度了,挤出两滴泪,哭诉道:“谢掌事,您想想,若我落入那群散修的手里,哪里还有命在?我也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孟师妹,竟让她恨我至此,要用这般毒计害我。我真想问问她,到底为何要这般害我?”
当年派出去查穆世澜下落的人的确回报过,说散修谷有人收到奇怪的悬赏令,到处追踪穆世澜。因后来穆世澜下落不明,那些散修也没能得逞,但如今回头想,这一箭双雕之计若成功实现了,后果难以想象。孟玉儿若真是如此歹毒之人,她绝对不会容忍她继续留在门派。谢雨当即发传信符,让孟玉儿过来问话。
孟玉儿如花的笑容在进门的那一刻冻结了。
她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穆世澜,难以想象她居然从四大恶修的手里逃脱了?接着,她看到了眼神玩味的任双飞,注意到一向慈爱的师父脸色发沉。这一切都让做了亏心事的孟玉儿陡然警惕起来。眼里的异色微微一闪,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孟玉儿微笑着,亲昵地问:“师父,您找我什么事呀?”
谢雨怒斥:“跪下!”
孟玉儿大惊,委屈地道:“师父!”虽不愿当着穆世澜的面下跪,但碍于师父的面子,她期期艾艾地跪下了。
谢雨闭了闭眼:“从现在开始,为师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说吧,是不是你陷害穆世澜?”
孟玉儿咬唇不语,睫毛半垂。
任双飞凉凉地道:“谢掌事,您看她,干了坏事,却没胆量承认。您对她这么包容,肯给她一次坦白的机会,她却不知珍惜,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这种人根本不配当您的徒弟。”
孟玉儿抬眼怒视他。
任双飞轻蔑地道:“孟师妹,你看我干嘛?我可是亲眼看见,三年前,你多次去一个隐蔽的山谷,向散修谷发了大量传信符,引来四大恶修,劫持了穆师姐。后来,你怕穆师姐被人救走,又发了五十张传信符,用那悬赏的毒计让那些散修追踪穆师姐。幸好穆师姐福大命大,顺利逃过了此劫。你别怪我多嘴,要怪只怪你自己不小心,落了把柄在我手上,这就是天意。”他把那张传信符往孟玉儿的脸上一扔,“要不要我把内容再念一遍?”
孟玉儿满面惊愕地展开了传信符,她的双手颤抖如落叶,已经无声地表明,她就是幕后之人。
谢雨转身,叹气:“孽徒……你太让我失望了。”
孟玉儿噙着泪:“师父,徒儿是有苦衷的。”
谢雨冷笑:“苦衷?你有什么苦衷?”
孟玉儿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穆世澜走了过去,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眼神冰寒刺骨:“孟师妹,你我是同门师姐妹,为何你要这般害我?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苦衷?”
孟玉儿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咬牙切齿地道:“穆世澜,不要以为你回来了,徐师兄就会喜欢你。徐师兄和谢师姐之间的感情,岂是你一个后来之人能破坏的?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这次我扳不倒你,谢师姐也不会让你得逞!”
徐映寒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谢婉和孟玉儿如此痴迷?这飞醋吃得简直太离谱,也太可笑了。这些小女生的情爱纠葛,就像扯不断的麻线,被缠上就难以脱身。穆世澜又一巴掌打在孟玉儿的脸上,掩面对着谢雨哭诉:“谢掌事,您听听,这些话传出去了,我……我还有什么脸见人?自从入门之后,我一心向道,从不曾沉溺男欢女爱,何来破坏别人感情一说?孟师妹你故意陷害我还不够,竟然出言毁我清誉,你……你还让不让我活了?谢掌事,她可是您的弟子,望您还我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