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郞中连续换了起码不下二十个角度,不停的拨位着。
“你他妈别拨位了行吗?我快被你拨拉反应了!”焦欲大叫起来,他是草莽出身,对着德高望重的魏郞中,说话也不注意分寸。
“恩,不用拨拉了,你这种病情挺罕见的,我给你开点药!“魏郞中把夹子和放大镜放到桌子上,随后坐在椅子上慢慢说道。
“魏郞中,这伤严重么?”孟子凡关心的问道。
“你没看这孩子都快有反应了,能有啥大事?不过伤虽然没啥大事,凭我的经验,他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我提醒你们让他在我这再呆两天,我好好给看看。”魏郞中小声的对着孟子凡说道。
“恩...恩,我知道了!”孟子凡尴尬的说了一声。
随后魏郞中挥着大笔,在单子上开了点中药,有外用的有口服的,焦欲玩了个大跳加劈腿,直接干出去一千多两银子,王金童在交银子的时候,无比心疼地对两人说:”你说你们,才来几天啊?就这么败家。“
王金童背着焦欲往外走,一路数落,跟个小媳妇似的,婆婆妈妈,他是真心疼银子了,因为现在他是真体会出银子是有多么不好赚了。
刚出二贤庄,就见庄外大道上,来了一哨人马,有骑马的还有赶车的,行如疾风,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到二贤庄找魏郞中看病的。
可是,王金童真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了一跳,原来,领头的两匹马上,竟然是霍隽和裘海岳,马车旁边的大马上是岳魁,而赶车的是赌场内的一个小伙计。
王金童还没有反应过了,霍隽和裘海岳的大马已经停在了门口,在王金童背上的焦欲傻了吧叽地说道:”大哥,我就这点病,怎么你们全来看我来了?“
霍隽和裘海岳连答理都没答理焦欲,霍隽只是瞅了一眼王金童后,立时转身迎向了马车,待马车停后,从车内走出裘欣然,正扶着满身是伤满身如同一个血葫芦的张乡德。
”咣“
王金童一惊,把背上的焦欲给摔到了地上。
二贤庄的院外全是人,除了焦欲那样的也坐在一个太师椅上,不肯走。赌场内人全到了,霍隽和裘海岳蹲在辽中央,不时地抬起脖子向屋内探望。
“张乡德,咋样了?到底咋回事啊?”王金童走到霍隽和裘海岳面前,冲着两人心急的问道。王金童已经失去耿进忠了,他不能再失去张乡德了,他有种心慌的感觉,比以往都心慌。
霍隽依然闷着头,裘海岳看了王金童一眼,站了起来,拍了拍王金童的肩膀,随后缓缓说道:“不知道.,咱们等着吧!”
四个时辰后,天已经接近黄昏,魏郞中终于走出了小屋,他雪白的衣衫已经粘满了鲜血,他的两个下手也跟着走了出来,满手的鲜血。
“怎么样了?”
“魏郞中”
“我兄弟没事吧!你说话啊!”
“......”
一群人霎时间围了上去,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一起来问魏郞中,魏郞中随后推开大家,喊道:“消停点吧,到了我这里,就是他到了鬼门关我也把他给拽回来!”
听完魏郞中的话,王金童瘫坐在了地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经神紧绷了四个时辰,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霍隽先奔着屋内跑去。随后大家呼啦啦都跟着进去了,就连焦欲都被孟子凡背着跑进屋内。
张乡德浑身被砍了二十六刀!伤口七十多处!如果不是跟他吃饭的赌徒没跑,及时告之了霍隽他们,如果不是张乡德吃饭的地方,就离魏郞中的二贤庄不远,张乡德此时已经步入耿进忠的后尘。
止血并不是随便一个江湖高手点了几下穴位,就止住不流了,也可以那样,那只限于局部的一点地方,比如胳膊、脚,如果全身,点了穴后血是不流了,人也因为不流血而死翘翘了。
而面对如此的重伤,张乡德醒来以后,浑身缠满纱布异常虚弱,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们...都是...咋滴了!怎么都跟死了孩子似的...”
“乡德,谁做的?”霍隽最近的精神有点要崩溃了,声音阴冷的问道。
“哥...这事...算了吧...!”张乡德竟然没有叫嚷着要报仇,反而劝说起来了霍隽。
张乡德这么做,是不想让霍隽在这么跟范金虎斗下去了,张乡德无疑有干死范金虎的心,毕竟他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能不死,已经是造化了,但是他为了霍隽,为了五金童他们这些兄弟,.他选择忍了,他想用满身伤疤,换来和范金虎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