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某只是尽一个中国人应尽之责,梅先生缪赞了。 ”在上海浮沉多年,看多了各种任务的兴亡,虞洽卿对任何突然冒出地人都保持警惕,对梅云天也一样。
“非也,这绝非缪赞,如果每个中国人都象虞先生这样,也不容小日本欺上门来。 ”梅云天正色地说。
虞洽卿看看梅云天,虽然不是很相信,但心里却依然很是受用,于是换了个口气问道:“上海遍地是金,三十六行,不知先生要作那一行?”
“嗯,”梅云天沉凝一下直接答道:“进出口,我听说虞先生是作航运的,以后在运输上还请虞先生多多帮忙,再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嘛,咱们中国人地钱还是让中国人挣,不能便宜了那些洋人。 ”
“可我们公司没有到美国的航线,目前地业务范围最远也只到香港。 ”虞洽卿露出十分遗憾的神色。 他的三北公司和宁兴公司的航线都在国内,鸿安公司的船倒是跑跑外洋,可最远也只到香港、广州。
“不知先生有没有把业务扩展到美国、欧洲?”梅云天抛出了他的诱饵,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诱饵,这也是庄继华计划的一部分,不过这个计划能不能成与全局无关。
成立这么个船运公司是为以后考虑,有些物资在国外是属于限制出口或不许出口地。 有了自己的船运公司就好办多了。
虞洽卿一下警惕起来,他看看梅云天。 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打了个哈哈:“哪敢情好,可不行呀,我地腿还没那么长,现在还只能跑跑香港广州,要去美国,恐怕还要等上十年吧。 ”
“看来虞先生是不相信我呀。 也罢,我们是初次见面,以后虞先生就知道了,我们来日方长。 ”商场谈话就是要适可而止,梅云天也没打算与他细谈,他只是打前站,为明天庄继华出场打前站:“明天中午,我在大成饭店请虞先生吃顿便饭。 也向先生介绍个朋友,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但他不知道,他的表示已经让虞洽卿警觉起来,这个人要插足航运界:“好呀,老夫必定光临。 ”
与此同时,庄继华也在香御苑向何海州发出了邀请。 何海州却是欣然接受。
第二天虞洽卿准时到达大成饭店,这半天时间他就大致查清了梅云天的底细,花旗银行的人告诉他,这个人与美国政界和商界关系,财力十分雄厚,他的事情都是总经理亲自过问,专人办理,而向盖克驰打听,盖克驰明确告诉他,不用担心他的信用。 花旗银行保证他的信用。 他地信用等级是无限的。
盖克驰的话让虞洽卿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他产生了利用梅云天的想法。 另一方面又很紧张,如果梅云天要插手航运界,再来一次航运大战,硝烟弥漫,刀光剑影,双方都会损失惨重,可梅云天的财力明显搞出太古招商,这两家公司的股东在花旗银行的信用等级谁也达不到无限,就算加起来也达不到。
虞洽卿刚进饭店庄继华和梅云天就迎了出来,一见面梅云天就向虞洽卿介绍庄继华。
“虞先生,这位是庄继华先生,他是我地合作伙伴。 ”说完之后,梅云天就自动站到庄继华身后了,此举就是向虞洽卿表示,今天的谈话主要由庄继华掌握。
庄继华也上前:“久闻虞先生的大名,今日得见真神,庄谋三生有幸。 ”
虞洽卿明白了梅云天的意思,他有点意外的打量了下庄继华:“梅先生,庄先生,两位年少英才,与你们相比,我已经是老朽了。 ”
“先生正值壮年,与老相去甚远,先生请入座。 ”庄继华笑着引虞洽卿进入包房,虞洽卿一进门就看见何海州圆桌边已经坐在哪里了,虞洽卿愈发肯定了梅云天要插手航运了。
何海州与虞洽卿都是上海航运界的名人,虽然何海州地规模要小得多,但却是航运界的一个重要人物,有时虞洽卿的船都要靠四海帮的面子才能安全,此刻他也不能不佩服这两人的干练。
“庄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一听庄继华三个字,虞洽卿就感到有点是熟悉,好像在那听说过。
“哦,我以前在欧洲,后来去了美国。 ”庄继华故意装糊涂。
“上菜吧,客人到齐了。 ”梅云天也立刻向旁边的侍者招呼道:“虞先生,我们边吃边聊。 ”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好热闹,文革,你就不打算等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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