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和蔡邕老友重逢,不禁是感慨万千。本来卢植有心要和蔡邕谈谈刘泽的婚事,但在场诸人喧哗不停,卢植也觉得这个场合不宜谈这个事,所以隐而未言,只是与蔡邕互道了一下离情。
第二天,卢植亲自到蔡邕的住处拜会。
“昨日人多嘈杂,未与伯喈兄尽兴而谈,今日特来拜访,讨饶讨饶。”卢植命人奉上礼物。
“子干兄那里话来,此番我们老友重逢,千言万语也诉不尽,本来还想着到府上拜访,岂料子干兄竟然抢先一步了。请进请进。”蔡邕含笑着将卢植迎入堂内。
蔡琰和蔡琴双双行礼道:“侄女见过伯父。”昨日蔡氏姐妹并未出现在接风宴上。
卢植抚髯含笑道:“几年未见,琰侄女依旧还是风姿绰约,绝代倾城,润德能娶到你可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蔡琰娇羞不语,蔡邕微咦一声道:“子干兄消息到是极为灵通,此事润德还尚未宣布呢。”
卢植哈哈一笑道:“好歹我也是他的老师,这等大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呀。”
蔡邕也是付之一笑,吩咐下人奉上茶来,卢植微呷了一口,放下茶碗道:“伯喈兄,今日前来,还真有一事与伯喈兄相谈。”
“子干兄请讲?”
“说来惭愧,此次润德西去长安之际,由卢某做主,为润德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就是河北甄家的女儿。已然下过聘礼,准备择黄道吉日迎娶之。”虽然昨日刘泽已派简雍到甄家去退亲了。但卢植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亲自与蔡邕谈一谈,争取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卢植一言既出,现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蔡邕蔡琰父女对望了一眼,十分的茫然,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刘泽可是从来没有提起过的。
“卢伯父。润德师兄他……他可曾知晓此事?”蔡琰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此事的确事关重大,如果刘泽不知情的话尚情有可原,但他若是知情的话,那他可就是一男许二女,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卢植轻咳了一声,道:“此次润德西去之时,的确还未曾向甄家下聘礼。而我也不知道润德向琰侄女求亲之事,向甄家下聘礼之事确系我自作主张。不过事先曾向润德提及过此事,也得到过他的首肯。”
蔡琰心中一颤,失声道:“既然他已有意要娶甄氏,为何……”
卢植忙道:“琰侄女别误会,润德虽然答允过这门亲事。但从他内心之中却从未有过别人,这次从长安回来,第一件事便派简雍前往甄府去退婚了。”
“退婚?”蔡邕精通礼仪,安能不知退婚对于刘泽而言意味着什么,他皱眉道:“婚姻之事岂可儿戏。既然下过聘礼又怎可轻易地退婚?润德现在身为一方郡守,做事怎可如此草率?”
卢植摇摇头道:“一旦退婚。势必将使润德声名受损,我亦劝他三思,可他心志甚坚,执意要退。”
蔡琰垂首道:“可他为何什么都没和我讲过?”
“我想润德是不想琰侄女为此事多心吧,润德行事向来果毅决断,他拿定的主意很少有改变的。”卢植道。
“润德身份地位不同以往,实在不该如此鲁莽行事。”蔡邕叹道。
卢植道:“今日卢某前来,就是想和伯喈兄商量一下,此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毕竟声名可贵,不可轻毁。甄家家世豪富,乃河北第一首富,润德如能与之联姻,便可获得甄家的大力支持。方今天下乱局萌生,想要在诸侯之中坐拥一席之地不是件易事,多一份助力便多一份把握,多一份在乱世中立身安命的本钱。”
蔡琰冰雪聪慧,焉能不知卢植的意思,当即便道:“卢伯父的意思琰儿明白,既然润德师兄和甄家小姐有婚约在先,岂可轻弃,琰儿甘愿为小。”
卢植不由地一阵狂喜,本来他今天还准备不知要费多少口舌,谁知善解人意的蔡琰一开口便主动放弃嫡妻的位子,不禁心中大叹,反倒有些汗颜了。“琰侄女深明大义,让老夫钦佩不已,只是如此可委屈琰侄女了。”
蔡琰淡淡地道:“琰儿本已是心死之人,得润德师兄眷顾,感其诚方才许之,琰儿也从未奢求过正妻的地位,能得君相伴,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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