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脸色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代之而来的是一种怨毒愤恨的神色,冷削地尖笑道:“清白?咯咯咯,笑死人了!不错,我任红儿是人尽可夫,是不折不扣的荡妇,可我还是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处子之身,还是交给刘郎,就这一点,夫人你做不到吧?蔡夫人,我也不知该叫你刘蔡氏呢,还是卫蔡氏?你一个寡-妇人家,至少也是被两个男人睡过了吧,跟我谈什么清白,谈什么贞节,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咯咯咯……”
站在后面的凝儿再也忍不住了,气愤地道:“无耻娼妇,夫人她根本就……”
凝儿作为蔡琰的陪嫁丫环,一直跟着蔡琰,自然清楚蔡琰在卫府一直是清白之躯,见貂蝉这般肆无忌惮地辱及夫人,一时义愤,便要冲上去与她理论。可她刚一开口,蔡琰便道:“凝儿,不要乱说,退下!”
“可是,夫人的名节岂容她如此诋毁——”凝儿急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蔡琰淡淡地一笑道:“清者自清,何惧毁誉。”自己贞操的事,蔡琰觉得能和丈夫分享这个秘密,已经是足够了,何况这种隐密的事,又如何能向外人道之。
蔡琰坦然面对貂蝉,道:“徒争口舌之利,又有何益?任姑娘,我相信,你对润德是真心的,你是爱他的,对吗?”
貂蝉没有想到蔡琰还能如此地淡定从容,她张狂的气势不禁一萎,听蔡琰竟然如此问她,不禁脱口而出:“不错,十二年前我就已经是使君的女人,我当然爱他。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相信我现在站的,就是夫人的这个位置!”
蔡琰道:“或许吧。但人生毕竟没有如果,过往的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来。你和我都爱上同一个男人,这是他的幸运,或许也是他的不幸。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一切,为了他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是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任姑娘,你能够做到吗?”
“我当然能!”貂蝉高傲地挺起了头。她的个头没有蔡琰高,于是她拼命地挺起腰昂着胸,她不想低她一头。
蔡琰淡淡地道:“任姑娘,不要言之过早。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全部,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人只是他的一部分,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功业。润德已不是十二年前的那个无名士子了,他肩头压着的。是徐州五郡百万黎庶,他胸间怀着的,是整个天下苍生。任姑娘,如果你真得爱他的话,真的他为他的事业着想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如再媚惑于他,让他沉沦于酒色之中,将匡扶汉室的大任放逐于脑后。”
貂蝉吃吃地一笑道:“哎哟,夫人你是高抬我了,奴家那有那个本事,使君是何等样人。又岂能被我媚惑得了?夫人,你这么漂亮。怎么就这么不自信呢?其实拴住男人的心,很简单的。投其所好便是了,夫人一本正经,永远都是一付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又如何讨得男人欢心?至于夫人把我视做祸国的妲己西施,可真是不敢当,奴家那有本事左右得了使君,军国大事奴家更是全然不懂,奴家每日只求三餐一宿温饱而已,无复他求。”
蔡琰道:“任姑娘的要求我完全可以满足你,只要你离开润德,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都可以给你,保证你今生安乐无忧。”
貂蝉咯咯娇笑道:“谢谢夫人的慷慨,夫人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不过我答应过刘郎,要在这儿等他回来,如果他明日回来,看不到我岂不是要很伤心?”
蔡琰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如此说来,任姑娘是不肯放手了?”
貂蝉道:“彼此彼此,夫人一直苦苦相逼,还不就是想独占刘郎吗?都是女人,夫人的心思能瞒得了奴家?什么前途呀,功业呀,夫人摆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不外乎是想排除异己夜夜专宠,再怎么说也逃不过妒妇的名声。”
蔡琰目光变得阴沉锐利起来,但她的表情却从来没有如此地凝重过。“任貂蝉,你错了,为了我丈夫的前途,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我的性命,你很快就可以看到我所说的是真还是假了。我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这一点,任貂蝉你永远也不可能做到。”
貂蝉嗤之以鼻,一脸的不屑。
蔡琰没有再同她说话,转身对门外的随从侍卫道:“来人!”
两名侍卫立即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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