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轻轻地一笑,神情之间略带些尴尬,道:“这个……鲁某此番前来,的确是奉了孙将军之令,有一事与刘使君相商。”
果不如期然,孙策主动示好,是别有目的的。刘泽不动声色地道:“有何事子敬但讲无妨。”
鲁肃道:“听闻刘使君在汝南截杀袁术之时,曾得玉玺一方,袁术的玉玺乃是从我主手中诳取的,原本为孙家之物,孙将军恳请刘使君能将此物归还。当然,孙将军也不能白要,知道此物乃价值连城,愿以庐江十座城池做为交换。”
刘泽呵呵一笑道:“不错,刘某的确从袁术手中夺回一方玉玺,但这传国玉玺乃天子信物,国之重器,如何能成为孙家之物?”
鲁肃敛容道:“自董卓以来,朝纲不振,诸侯雄起,天下重器,自然是有德居之,我主之先父破虏将军,讨灭董卓身先士卒,机缘巧合,于洛阳故宫枯井之中,获此异宝,玉玺自为江东孙家所有。袁术贪婪,狼戾不仁,常怀觎觑之心,我主为大事计,乃以玉玺为质,向袁术借得三千人马,平定江东。怎知袁术狼子野心,忤逆称帝,我主也常常夙夜忧叹,深悔将玉玺质押给袁术之事。这方玉玺乃是孙家之物,当初也是抵押给袁术而已,并未相赠,也未出卖,现在孙将军愿以十座城池的代价向刘使君此物,乃是故念此玉玺乃破虏将军留给我主之遗物,睹物思人。不敢让先父所遗之物流落在外,还请刘使君可以成全。”
贾诩在旁冷笑一声道:“鲁中郎此言差议,传国玉玺乃天子印信,岂可为孙家之物?昔日孙破虏背盟弃约,私匿玉玺,引来杀身之祸,袁术据玺称帝,妄言天命所归,最后也是身首异处,可见此等国之重器。非常人可以拥得。得之未必是福,失之未必是祸,如今孙郎乃贪念重器,莫非还想效其父之后尘?”鲁肃在孙策帐下为中郎将。故而贾诩称他为鲁中郎。
鲁肃知道将玉玺硬说成是孙家之物也有些强辞夺理。但不这么说还有将玉玺要回来的希望吗?天下人都知道孙坚当日背盟藏玺。还赌咒发誓说若私藏玉玺当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后果然应誓,贾诩的话直言此意。倒让鲁肃有些尴尬,不过鲁肃心道,传言得此玉玺者可得天下,刘泽不想交出玉玺,还不一样心怀异志?
当下鲁肃道:“那不知刘使君如何处置这方玉玺?”
贾诩凛然地道:“我主奉诏讨贼,行得乃是国家大义,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岂可私藏暗匿,我主已决意还玺于都,天子印信自然归天子所有,他人岂可染指!”贾诩是刘泽座下的第一谋士,他的话自然也就可以代表刘泽,何况贾诩说话之时,刘泽颔首默许,在鲁肃看来,贾诩的话自然是刘泽的意思,此时刘泽不方便表态,自然由贾诩代为发言。
鲁肃本想将刘泽一军,但没想到刘泽早已是决意将传国玉玺交还给天子,如此一来,鲁肃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传国玉玺本来就是天子之物,其他人持有都是窃据。鲁肃沉默片刻,鲁肃向刘泽拱手道:“既如此,鲁某便告辞了。”
刘泽含笑道:“难得子敬前来,某略备薄酒,一尽地主之谊,还请子敬可以赏脸。”
鲁肃推辞再三,刘泽却是执意相邀,鲁肃推辞不过,只得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刘使君之盛情。”
刘泽呵呵笑道:“我与子敬一见如故,今日须得一醉方休才是。”
于是,刘泽在寿春府中置宴,款待鲁肃,推杯换盏,相谈甚娱。
酒至半酣,刘泽停杯投著,嗟然长叹。鲁肃不禁诧异,这酒宴的气氛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刘泽突然长叹起来,乃道:“刘使君何故叹息?”
刘泽道:“子敬是下邳东城人吧?”
鲁肃很纳闷,这刘泽缘何无缘无故地问起自己的籍贯来了,不过他还是如实地道:“不错,鲁某正是东城人。”
刘泽叹息一声道:“徐州之地,俊杰辈出,不光是子敬,张昭张子布、张纮张子纲,皆有经天纬地之才,陶公不智,此等俊杰之士在徐州却无投效之门不得不背井离乡,惜乎叹乎。”
鲁肃的脸微微一红,刘泽明里叹息,暗里却有招揽之心,鲁肃是徐州人,那年头人的乡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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