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日,一阳复始,东风必来,可助都督成其大功。”
周瑜顿时两眼放光,拉住庞统的手臂,失声道:“此话可当真?”
庞统正色地道:“军中岂敢有戏言,事关重大,统断不敢诳哄都督,三日后若无东风,都督可斩庞统人头以正军法。”
“好!好!好!”周瑜兴奋异常,从榻上跳了起来,只差点就手舞足蹈。
庞统急切地劝道:“都督病体未愈,歇息要紧。”
周瑜拉着庞统的手道:“无妨!无妨!听士元之言,我这病竟然已好了七八分,浑然有说不出的畅快。士元能识得东风,真乃我周瑜之幸,江东之福呀!来人,速传本督将令,召诸将议事——”
庞统连忙拦阻道:“都督也太性急了,即便有东风,那也是大后天的事,何须今日便调兵遣将?都督身体尚未康健,还需静养才是。”
周瑜一拍额头,笑道:“士元所言极是,是瑜高兴过度,一时忘形了,此事的确急不来,须得细细谋划才是。士元你此番立了如此大功,我定当禀明吴侯为你请赏,暂时你就留在中军,担任长史一职,在我身边出谋划策,等破了刘泽,士元你便是头功。”
中军长史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厚爵,但却是主帅的智囊谋士,参与军中的核心机密,在军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职位。庞统一来,周瑜便授予其机要位置,足见他对庞统的信任。对于庞统而言,能得到周瑜的信任,那么今后在江东飞黄腾达自然也不是难事,他不禁大喜过望,躬身拜谢。
周瑜双手相搀,道:“士元今日便留在我帐中,你我多日未见,今夜便秉烛促膝,一叙离情。”当即吩咐手下置酒席盛情款待庞统。
次日,周瑜先传黄盖前来。黄盖进帐参拜,周瑜上前一把将他搀住,道:“公覆棒伤未愈,切勿行礼。”
黄盖称谢,目光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庞统,由于他不认识庞统,自然心存疑惑,心想此人与都督是何关系,为何会在都督的帐中受到如此高的礼遇?
周瑜含笑介绍道:“来,公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襄阳庞统庞士元,刘泽连环锁舟之策正是出自士元的手笔,昨日方投来,我已委其为中军长史,你二人多亲近亲近。”
庞统长揖一礼,道:“襄阳末学庞统见过黄将军,久闻黄将军驰骋疆场战功彪柄,今日得拜君颜,统三生有幸。”
黄盖亦回礼,但他的心思显然还是放在周瑜这边,寒喧了几句,便向周瑜道:“都督今日传唤,可是将有所行动?”
周瑜点点头,道:“德润已将诈降书送到江北,刘泽深信不疑,火攻乌林之计已是箭在弦上,只是无东南风相助,火攻必难成功。士元先生已经料算到后天将会刮起东南风,正是我军出兵良机,公覆你速派人送信至江北,向刘泽言后日四更天率船队向其归降,同时准备二十条快船,内附硫磺、硝石、火油、芦草等引火之物,随时听候将令,准备出征!”
“末将遵命!”黄盖大喜,拱手转身而退。
还未等他出得大帐,周瑜将他唤住,因为周瑜看到黄盖的步履还有些蹒跚,那一百军棍可不是儿戏,为了假戏演的逼真,每一棍都打得结结实实,黄盖的伤委实不轻。
周瑜满怀歉意地道:“公覆伤势未愈,却不得不带伤出征,我心有所忧,不知公覆能否吃得消?”如果换作其他的军务,还可以派别的大将出征,但此番设苦肉计要诈降的是黄盖,别人还真是代替不了,虽然说黄盖的棒伤已经军中最好的医匠治疗过了,也将养了几日,但毕竟时日尚短,此番上战场,凶险万分,周瑜担心黄盖能否抗得下来。
黄盖爽朗地一笑,道:“都督放心,末将的身子骨可没那么娇气,此番一战,定不负都督所望。”
周瑜感激地点点头,目送黄盖离去。黄盖回营之后,即刻传阚泽过来,商议了一番,由黄盖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差心腹渡江送往刘泽那里。
信刚刚送出,就接到中军传唤,周瑜升帐点将,黄盖与阚泽赶忙直赴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