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泽日益坐大,如果任由其发展,必定为孤的一大劲敌,孤纠结于此,难做决断。”
甄宓的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转瞬即逝,曹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甄宓依旧是笑吟吟地道:“臣妾不懂军国之事,但臣妾却知道田间如有杂草的话,农夫们都会首先将其拨除的,倘若任其发展,杂草遍生,庄稼便无法生长,秋天的收成定会锐减。刘泽诸人,便如这田间杂草,初看无害,但任其蔓延滋生,必定是贻害无穷。至于声名毁誉,现在大王已是位极人臣,就算是九五之尊,那也是一步之遥的事,大王又何必在意天下人说什么,只要能成就大王的基业,一切都是在所不惜的。”
曹操一拍额头,高兴地道:“甄姬言之有理,你这个比喻用的极好,刘泽便是一株杂草,孤势必要将其铲除之,绝不能让他肆意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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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泽抵达武昌城时,已经是建安八年四月初一了。
刘泽接到了锦鹰卫北方各分署的密报,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了曹操,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曹军调动频繁,大批的军队开始向南阳——汝南——兖州——青州一线集结,据可靠的消息,曹操已经亲临了谯县,名义上是举行祭祖大典,但实则上曹操已经是磨刀霍霍,准备向荆徐淮一线发动进攻了。
一纸契约,就可以约束得住曹操的野心吗?刘泽从来没有做如此之想,古往今来,迷信条约的人最终都会自食苦果,现实的世界中,只有实力只有强权才能保障条约的合法执行,当初与曹操订立互不侵犯的条约,刘泽就是本着互惠互利的双赢目的,曹操有袁绍这个强悍对手而刘泽的谋取方向就是荆襄之地,双方各取所需,这份条约才可以忠实地执行下去。现在平衡被打破了,曹操又如何肯甘心受到这一张纸的束缚,撕毁合约,悍然地发动战争,就早已在刘泽的意料之中。
只是刘泽不知道的是,从徐州到襄阳,曹刘双方有着漫长的边界线,曹操会将主攻方向选择在那儿,刘泽真的不好判定。无论从那个层面上来讲,徐州、汝南、襄阳,对于曹操来说,都算得上重点,徐州近青兖,而兖州是曹操的发迹之地,也是曹操最大的根据地,汝南近许都,许都可是曹操的政治核心,是曹操绝不容许有失的地方,襄阳近宛洛,也是曹操最大的软肋所在,一旦宛城失守,刘泽便可以东逼许都,西取关中,对曹操的战略发展有着重大的影响。
刘泽在这三个点上都布置了重兵,整整的三个军团,严阵以待,关羽、太史慈、高顺,都堪称是可以独挡一面的大将之才,但面对曹操这样狡猾而凶悍的对手,刘泽仍旧感觉到了力量的单薄,曹操如今击败了袁绍,坐拥冀青幽并兖豫司隶七个州,天下十三个州他就占据了一大半,实力雄厚,兵强马壮,据不完全统计,曹操现在拥有的机动兵力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五十万,这是一个何其庞大的数目,就算靖军的全部力量加在一起,尚不及它的半数,而且现在诸葛亮率主力南征,第三军团第四军团又必须要防备江东孙权的进攻,整个儿的南线空虚,再无一兵一卒可以抽调,刘泽真得已经站到了风尖浪口。
武昌城的兴建已接近尾声,简雍糜竺对刘泽的到来表示了热忱的欢迎,刘泽却显得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稍做安顿之后,刘泽立即给关羽、太史慈、高顺下达军令,要他们从即刻起,全军立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战争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但战争的决定权却不在刘泽这一方,刘泽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暴风雨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