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玉兰姑娘她……实在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屋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管教婆子,正愁眉苦脸的跟韩夫人告状。
管教婆子所说的玉兰姑娘就是罗溪玉,这可真是个打不得骂不得的主儿,百花苑里头一份儿……
韩夫人正喝着上品的碧螺春茶,旁边有丫鬟给打着扇子,边看账目边道:“她又怎么了?”
“夫人啊,咱这百花苑一等的姑娘,无论是弹琴吹箫,吟诗写字,还是画画围棋,都请的是有名气的师傅教导,几年下来,姑娘们就算不样样精通,那也是像模像样,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就算是打双陆,抹骨牌也都能看上手。
可是玉兰姑娘却是一样不通,只有字写的还算勉强周正,其它的都拿不上台面,学了五年,至今还画不出一副像样的花鸟图,围棋更是臭的不行,琴箫现在能连碰都不碰了,偏偏的就对那些三等丫头做的事感兴趣,天天在厨房偏屋摆弄那些花草药膳的,整天一身药味儿,就跟入了魔一样,要说她几句,她倒也乖巧的应着,骨子里却是倔的很,偏跟你反着来,再这样下去,我们百花苑的名声可都要让她给败坏了……”
管教婆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遗余力的说着罗溪玉的坏话,可见怨气积压已久,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韩夫人听完放下茶杯,也无奈道:“她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嬷嬷要有主意就帮我多管教管教吧……”
管教婆子一听,略一犹豫,便道:“要不,请两个新嬷嬷来,给她重新立立规距?”
另一边站着四十多岁的妇人听罢立即道:“哎哟,这位可使不了这个,那皮肉可金贵着呢,婆子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立规距时那一鞭子抽的,当场皮开肉绽鲜血哗哗的流,人立即像死了一样,躺了小半年才好,幸亏没留下疤,否则咱夫人都得后悔死,这还是轻轻一鞭子,要是再加两下,人也活不成了,恐怕直接就过去了呀……”
罗溪玉当年的那件事,现在这些人想来还心头发怵呢,进苑子的哪个姑娘没被立过规距?将来要靠她们皮肉谋财,婆子们下手都有数,不至于打坏了,最多不过是几日淤青,连皮都破不了,谁知到了罗溪玉身上,就血流成河了呢。
不过也难怪,那一身皮肤,嫩的就跟裹满了桃肉的桃子一样,那皮薄的似乎轻轻一戳就要流出汁了,谁还敢动手去打啊,别说打了,就是多碰了几下,第二日都青青紫紫的,看着人触目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了殴打呢。
这下连教养了十几岔姑娘的婆子们,个个吹胡子瞪眼的,干生气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骂她吧,她不气不恼,乖乖的听你教训,转过头仍然摆弄那些汤汤药药的,这里送点,那里送点,大家都以为她是个性子软的,谁知到头来竟然是个最倔的,偏打又打不得,实在没招了。
“再这么下去,我老婆子半辈子的名声都让她毁了,从我手里走的姑娘哪个才艺不是个顶个的,从来没被退过货,现在出了她这一个,真是丢老婆子脸啊,怎么拿的出手,简直是一窍不通,一窍不通啊……”
韩夫人倒是早已看开了,“以她的仪容姿色,断也到不了退货这一步,琴棋书画有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倒也无妨,这些也不是非要不可,算了,这些年也扳不了她,随她性子吧,且这日子也待不了多久了……”
婆子一听不由脸上一喜:“夫人是说,准备在天药大会前后……”天药大会是惠州有名的盛世,每三年轮留在几大城池开放,今年刚好轮到天宝城,到时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物都会齐聚于此,其中的名流商贾更是数不胜数。
韩夫人将人养到今日,等的就是这一天,身带异香的绝世美人,传出去,有几个男人能不心动呢?
“小姐,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丫鬟珊瑚跑到厨房旁的小屋,发现罗溪玉正在屋里碾着药草,用只小称正在称呢,不由直跺脚。
“珊瑚,别在那挡着光线,没看我正忙着呢……”罗溪玉摸了把额角的湿汗,回头柔声道,这丫头不仅把光线挡了,还挡了门口的风,屋里热的像小蒸笼,她就靠这点风支撑呢。
“小姐,你还有心思弄这个,我和绿珠刚刚又被婆子们训了一顿,为什么每次我们都要代小姐受训啊,人家丫鬟伺候小姐每天弹琴唱曲,或者写写画画,可轻松了,轮到小姐现在连礼仪课也不上了,天天在这小屋子里,满身的药味,连我们都遭婆子们的白眼呢。”
“好了好了,我的错好不好,乖,你先过来帮我把药包起来,这些是准备搓成甜药丸给张婆子侄子的,等包好我再听你讲……”虽然声音轻柔,但是态度却是不容反对的。
珊瑚又跺了跺脚,见小姐的汗湿透了后背的衣衫,只好走过去帮忙:“小姐啊,你真是个老好人,谁求你,你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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