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海军军官层中公认地“海军的宠儿”,朗斯多夫既没有恭维也没有巴结,也许在内心底还会对他“剥夺”自己指挥战舰的权力而感到不满——毕竟他没有机会读一读有关二战的历史书籍。也不会觉得张海诺此举是在挽救他和这艘战舰的命运。
朗斯多夫的冷傲,张海诺看在眼里。不算上自己的超前认知,以他在“德意志”号长期担任参谋官和指挥“格奈森瑙”号地经验就要比朗斯多夫丰富许多,即便如此,他依然对其以礼相待,航行途中的一些决策也是以商量的口吻与他进行交流,甚至默许他在战舰司令塔内吸烟的举动——出于担任潜艇指挥官时保留下来的习惯。张海诺不仅自己很少吸烟,同时也不喜欢别人在工作场合吞云吐雾,偏偏朗斯多夫抽烟抽得很凶,他有时竟可以接连抽第二支雪茄,这在张海诺所认识的人中是极为少见的。
这不,朗斯多夫又习惯性的掏出他那半截没抽完地雪茄,一边和张海诺讨论接下去的航程,一边吐起了烟圈。在他们面前的大台子上有一张偌大的海图。图上用淡色的线条划成了许多方格,每个方格都有一个对应的编号,代表着一块50×50公里的>普通地军用海图,但它地特别之处在于标出了不同补给船在不同海域出现地时间——精确到具体某一天。当“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需要进行油料和物资补给时,只需要按照海图上标注的时间到预定海域去寻找补给船,而不是通过无线电召补给船前来。这也是德国海军参谋部为了避免袭击舰暴露方位而制定地一个策略。
“我们首先要在南美呆上一阵子。等到海军部下达进攻命令时。再从那片鲜有舰船出没的海域前出到欧洲与南美之间最繁忙的航线,伺机干掉几艘英国或者法国商船。这时候附近的英国军舰一定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扑过来。我们马上迅速南下,将那片海域留给潜艇部队,然后再全速东行,直达非洲的好望角,在那里截击从非洲开往英国的船只,之后继续东行,进入印度洋!”
张海诺的方案,基本沿用了历史上德国袭击舰最惯用的战术:打了就跑,而且跑得远远的,不但让英国军舰疲于奔命,还要让英国海军无法全心全意应
战局。
对于这一方案,朗斯多夫没有异议,他问道:“将军,您估计我们大概要在南美待多久?”
“一个月!”张海诺推测到,“如果我们的陆军和空军迅速击败波兰并迫使英国和法国置身于战争之外,那么一个月之后我们就能返回德国;如果英国和法国不愿妥协,那么就轮到我们给他们的海上航线动‘手术’了!”
“一个月?”朗斯多夫有些不信,“您是说陆军和空军在一个月之内就能击败波兰?”
“用不着一个月!”张海诺讪笑道:“那是德国击败法国所需要的时间,击败波兰?我看一个星期就能见分晓,后面剩下的都是一些扫尾工作!”
脖子上还挂着双筒望远镜的朗斯多夫,对此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上校,我看我们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我们的事情上吧!陆上的战事,自然由统帅部的将军们操心,结果不久之后即会见分晓!”
张海诺说这话的时候,不免想起之前在几次聚会上和陆空军将领们所做地交流。这些人对德国军队领先于英法等国的战备情况感到满意,但又对挑战英法感到忐忑和悲观。这种矛盾的心理在不同人身上有所区别。例如负责指挥西线防御的冯.勒布将军,就对自己身上的压力感到十分担忧,龙德施泰特等老将也对新式武器能否起到压制作用缺乏信心,而以曼施泰因、古德里安为代表的将领们则对再次挑战英法跃跃欲试,空军部的几位主要指挥官更是信心饱满,他们坚信以德国空军目前技术和数量上的优势足以横扫波兰乃至英法空军。
“好吧,将军!按照预定计划,我们再有12个小时就要意志’号组成地编队了。接下来我们将单独行动!”
“怎么?对单独行动没有信心?”张海诺善意的笑着说。
“并不完全是!”朗斯多夫右手拿着他的雪茄,一往情深的看着面前的海图,“将军,我始终觉得以装甲舰对付敌人的商船有些大炮轰老鼠的感觉!接下来,我们又得像老鼠一样躲避敌人舰队这支大猫地追击!”
“这将是一场有趣的海上捉迷藏游戏,上校!我觉得你需要更多的乐观心态,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后面跟着5英国战列舰、3艘战列巡洋舰、3航母和一打巡洋舰,那么英国佬还能留下多少舰只对付我们留在本土的‘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如果‘舍尔海军上将’号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也许我们的那两艘战列舰就能在英国人门口炫耀武力了!”
“您的推测地确很有吸引力,将军!”朗斯多夫难得的露出笑容,尽管有些勉强。
“上校,战争虽然还没开始,我们手里已经握有两步好招。其一。我们已经从英国人眼皮地下溜进了大西洋,在这里可不像北海那样缺乏回旋余地;其二,在英国本土舰队行动之前,在大西洋上没有任何一艘英国舰只既能够在航速上超过我们又装备比11英寸更大的主.=诺指着海图上的英伦三岛说道,“如果我悄悄告诉你这些英国战舰上连雷达都没有装备,你的信心应该更加充足了吧!”
朗斯多夫虽不知道战舰桅杆上那不停转动的外观简陋的仪器和张海诺有多大的关系,但它地实用性却是有目共睹的。对于两艘相向而行的战舰,它能够让装备者提早发现依然使用传统目测手段的对方。这一点在视线状况不良时将更为突出。
张海诺的目光从海图上移开,他走到舷窗前,这天的天气十分晴朗,秋日和煦的阳光照耀着海面,“德意志”号正以15节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侧后位置。
“好了,该让我们地小伙子活动起来了!发信号给‘德意志’号,半个小时后进行编队解散前地最后一次联合操炮训练!”
“是。将军!”
进入战备状态的警铃声很快在舰内响起。人们耳边尽是沿着甲板和扶梯奔跑地沉重皮靴声、口令的喊叫声、关闭钢门的铿锵声。舰员们以最快的速度归入各自战位,两艘装甲舰上威力强大的炮塔呜呜地转动起来。11英寸主炮开始调整仰角,最终一致指向远处空旷的海面。
828黎明时分,在发出“好运”的信号之后,“德意志”号很快消失在茫茫大海深处。从这时开始,“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和它的千余名舰员开始了漫长而孤独的冒险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