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的话实在突兀,但意思七景就立时就明白了。
因此,一回到客院,立刻就吩咐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至于乐泰,她决定,将人送到茶楼里去。他有伤,慢慢养着就好,又是他自己的地盘,无任何不妥。乐泰有些失落低沉,背景沉寂的让人想哭。可他从头到尾,都未言语。更没有挽留半句。待他们离了庙里,一起到了茶楼,他才再次开口:“你要去找四皇兄,我不拦你。
只是,既然要去,总要有所准备才是。”
“要准备什么?”乐泰失笑:“要准备的那就多了。西夷是北平王的地盘,手握十万大军。北平王世子年前来京,与御王叔结交亲密。御王叔掌握着北边的玄武军团三十万大军……而现在,
北平王世子,还在京中。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这种分析,她向来不擅长。“在去年,天悲道长曾言:紫微星动,凤凰浴火,玄武逼宫。紫微星意帝王星,帝王星可解释为,现任君王,亦可能是下任君王。动,即移。而移,对于现任君王,移则不
正,虚,是衰败之相。而对于下任君王,却可能是往正位移,动则活,更加名正言顺。以前者解,兵乱,衰败之始。”“凤凰浴火,浴火,则置之死地。凤凰浴火乃为重生,然尔,这里凤凰指人,人若浴火,真的能重生么?太后故去,皇后几等被废。还有那三场大火,所涉及的女子……这
也算是应验了。”
“玄武逼宫,御王叔手握三十万玄武大军,又与西夷北平王关系紧密。玄武逼宫,此战,看似西夷兵乱。实则重中之重,在玄武。”七景恍然:“皇上的重点,在玄武,不在西夷。临阵换户部尚书,是为了迷惑敌人。同时,又将他信得过的人,放到关键的位置上去。到时,真正的粮草送到北边,而西夷
那里跟不上,人们只会怪户部尚书,而不是皇帝。”
苏佑良,是要为皇帝背黑锅,将来,被舍弃,是他唯一的命运了。
乐泰欣慰点头。
七景脸色却又是一变:“这同时也意味着,派去西夷那边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要被舍弃的。”乐泰依旧点头,“不错。但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派去西夷那边的将领,全都是空有名头,实则经验不多的将领。这些人,平时到也罢了,真正上战场,大多都是不顶用的
。便是兵……也都是些散兵游勇,勉强凑了十万罢了。只是,加上一个四皇子,份量,还是很足的。可等他们到了,就会发现,他们没有粮草。前有强敌,后无支援。他们唯
一能做的,就是拼命。
西夷是游牧民族起家,骁勇善战。且极善骑射……他们此去,唯一的作用,就是拖住他们。为北边争取时间。”
“皇上太过份了。”“一切,不过是为帝位罢了。这两年,大皇兄废了。二皇兄的母家也败了。三皇兄向来低调隐忍,母家也从不敢出风头,到还安然。五皇兄的母家本就无人……说到底,到
是四皇兄,大病一愈,风光霁月般的往那一站,又是谪子,反而势不可挡。原来跟着大皇兄的人,多数都转而投向四皇兄……再加上有你。也难怪皇伯会出此下策……”
“而且,派四皇兄过去,也是做给天下人看。那些被舍弃的人,有了四皇兄作陪,总是少些怨气的。”
“混账!”七景怒拍案:“真是混账。”
乐泰将翻倒的杯子扶起,摇头道:“事情还没到紧要关头,我们还有时间。”
“我们?阿泰你要帮辰?”“他是你的未婚夫,我自然是要帮的。”乐泰轻笑。他向上天请愿,若是能活,只为守护她。她在意的,爱着的人,他自然也要帮着守护。否则,岂不是要惹得她伤心难过
?
“谢谢你,阿泰。”虽然觉得谢字太轻太轻,可此时,除了谢字,她找不到更恰当的字眼了。
“应该的。现在,你先去休息。我。会让人为你准备快马,你傍晚出城,去找四皇兄。后续,我调运粮草过去。”
七景又想说谢谢,可最终,没将这两个字说出来。因为不够,差的太远了。
回到乐泰为她准备的房间,七景并没有休息。而是连着写了几封信,第一次,叫出乐辰离开前,才安排到她身边的暗卫。
“秋染,将这些信送出去。”
无人应,亦无身现。只是桌子上的信,已经失去了踪影。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七景出来。乐泰早已安排好……一个包裹,新的身份证明,通关文碟。马匹、干粮、换洗的衣物……
能想到的,全都为她想到了。
“此去,一路小心。”
“你也是。”七景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万事以自己安危为重,事不可为时,不必强求。我相信,我们都能闯过这一关。”
她说的隐晦,只但愿乐泰能明白。
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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