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您能不能向上级反映一下,我们两个真是冤枉的。”其中一名唐山兵甚是乖觉,马上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了过去,满脸堆笑。
“烟不错嘛,得三十块钱一盒吧。”纠察班长看了看烟盒,眼中现出了一丝笑意,将那盒烟欣然笑纳,揣在了兜里,又伸出了手:“还有没有?”
“啊?”那唐山兵没想到这纠察班长的胃口如此之大,三十块钱一盒的烟竟然打发不了小小的一级士官,脑子不禁有些发木,张大了嘴,眼睛也睁得老大。
“你瞪什么眼睛?告诉你,来这里的没有一个不说自己不是冤枉的。刚才那两位喊冤喊得嗓门比你还大呢,不也一样进去了?我问你们身上还有没有烟?哑巴了?有就给我掏出来。”这个唐山兵的样子将纠察班长激怒了,这哥们马上脸一沉,眼睛瞪得比他们两个的眼睛加在一起还要大。
有道是神鬼怕恶人,本来那两个唐山兵就有点心惊胆战的,他再这么一发狠,那两个唐山兵马上不敢再喊冤,在身上翻了几下,又翻出一包烟来递了过去。
这包烟和刚才那包烟的档次差了一些,而且仅剩下了半盒,但也是二十多元一盒的好货。纠察班长将烟接过来看了两眼,冷冷一笑:“一盒三十多,一盒二十多,看来你们两个小子挺有实力的嘛,家里做什么的?”
“报告班长,家里做买卖的。”
“富二代啊,难怪了。”纠察班长眼里露出了一丝羡慕之意,但随即又被一阵厌恶所取代:“我不管你们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总之现在是落在我手里了,你们就得乖乖的听我的话,明不明白?”
那两个唐山兵听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心里不禁一松,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省了我不少事。”纠察班长嘿嘿一笑:“我呢,是不吸烟的,要你们的烟也没有用。但是这烟我还必须得收着,等你们出号子的时候,再还给你们。”
“不吸烟还把我们的烟全都收走?非得等出号子的时候再还给我们?那不是脱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么?直接让我们揣着不就行了?”那两个唐山兵心里暗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脸谦恭的又是一连串点头。
纠察班长又继续说道:“按规定,禁闭室里不允许吸烟,这烟也不能让你们带进去。你们要是把烟带到禁闭室里,那就不仅仅是你们犯了错误,而是我也跟着你们犯错误了。但是留在外面呢,纠察班里又有那么几个烟鬼,万一把你们的烟拿去抽了,谁知道你们是大方人还是小器鬼?以前就碰到过一个小器鬼,抽了他五六支烟,竟然向上级报告,说我们勒索他们东西,害得我们让领导一顿狠批。以后咱们纠察班的兄弟就长记性了,不管谁来,一律先把烟没收,交到我这个不抽烟的人手里统一保管,现在你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那两个唐山兵知道这是纠察班长变着法替刚才自己要烟的举动做辩解,忙不迭的一齐应声,又说道:“如果其他班长喜欢抽烟的话,这两盒烟就当我们两个的一点心意,回头我们再买几盒好一点的一并送过来。”
“那倒不必了,我们再穷,两盒烟还是自己能买得起的。”纠察班长根本就不吃他们这一套,将后收上来的那半盒烟也揣到了兜里,缓缓的说道:“既然明白了,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说完,又回到椅子上,将脚搭在了桌子上,对着房门高声喊道:“小岳,小岳,你们几个过来一趟。”
随着他的喊声,没过多久就来了四五个同样是挂着纠察袖标的战士,其中一人径直走到他面前:“怎么了班长?”
“又送来了两个,找个屋送进去。”
“又来了两个?”那小岳一脸惊奇:“班长,怎么回事?咱们这里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才送来两个,这又送来两个,怎么了?日子不过了?把兵都送到这里来了?”
“你不知道?今天东北兵和唐山兵打起来了,打的那叫一个热闹。看到没有?这两位的眼睛都让人干成那样了。”
那小岳这才回头看了看眼前这二位,口中啧啧几声,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年轻人,别的不好,非要学人家打架,怎么样?把自己打进来了吧?”
事已至此,那两个唐山兵也知道就算是再求饶,也免不了被关进去,索性垂头不语,任由那些纠察班的人对自己冷嘲热讽。他们此时也想通了,反正就是关几天禁闭而已,过几天放出来,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再说了,关禁闭,就没有办法训练,最近这几天训练强度这么大,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两天。
人一想开,就什么困难都不在乎了,那两个唐山兵既然想开了,也就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么忐忑不安,只等着纠察班长一句话,直接送自己进号子,权当自己倒霉,过马路踩到狗屎了。
却不料事情并非像他们想得那么简单,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纠察班长让人送自己进号子,却听得小岳问道:“班长,这两个新兵蛋子怎么送进去?”
“你脑子灌浆糊了?该怎么送进去就怎么送进去呗,这还用我教你?”
“我是问,是不是还是老规矩?”
“刚才那两个你们是怎么送进去的?”
“按照老规矩送进去的。”
“废话,他们四个犯的都是同一件事。刚才那两个按老规矩送进去了,这两个不按规矩来能行?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是执法单位,放在地方,那干的就是纪检委的活,必须要一碗水端平,要不然你让其他单位怎么看我们纠察班?”班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将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端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正气,看起来竟然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那小岳被他说得一脸愧色,只有应声的份。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整个纠察班的和谐程度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可是这两位唐山兵心里却又打起了鼓,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被送到这地方来,压根就不知道纠察班还有一个所谓的“老规矩”。其他进过禁闭室的老兵们和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们也不屑和这些新兵蛋子们说话,对于纠察班的规矩,他们一无所知。
只有未知的东西,才能引起人的恐惧。那两个唐山兵心里很清楚这里是个什么所在,对于纠察班长嘴里的“老规矩”的作用理解得也明镜似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规矩,但是就算是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出来,这个规矩肯定不是把自己当成老太爷供起来,难不成还要将自己修理一顿之后再送到号里去?
刹那之间,两个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古时候衙门里经常用的一个词——杀威棒。
不用说,这个老规矩就是修理自己的杀威棒了只是衙门的杀威棒是实打实的打板子,不知道这里的杀威棒又是什么样子的。
幸好纠察班的人办事很有效率,看到他们两个不断变幻的脸色,没有故意卖关子让他们多受心理折磨,而是由小岳很痛快的将两人领到了一个墙角处,几个纠察班的战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人人嘴角都露出难以捉摸的坏笑,说出来令他们大惑不解的三个字:“脱衣服”
“啊?”两个唐山兵吓了一跳,越看那些纠察班战士的表情越觉得yin气十足,下意识的抱在了一起,就像风中的小鸟一样嗦嗦发抖,一脸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