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柳畅也听到了一些棉花价格上扬的消息,但毕竟不如德蒙斯对整个世界市场的了解:“我想知道答案!”
“最关键的因素就是虹军作为一支伟大的军队,在过去的两年之中,差不多向世界市场订购了两百万套军装吧?如果把外衣、内衣、内裤等分拆出来,或许都超过了一千万件,而这些衣裤几乎都是用英国棉布来制成,而且接下去虹军仍然要以更大的强度更替军装!”
柳畅承认这是事实,可他没想这样的军装采购居然会影响到整个世界棉花市场:“可是,我采购的棉布,如果以吨数来计算的,很有限,用船数来计算的话,更有限!”
“可是这已经让世界棉花市场价格上涨了百分之三十七,而且还要继续上涨,事实上情况比您想象还要严重得多!”德蒙斯告诉柳畅:“比方说俄属波兰,他们新兴的纺织工业几乎处于倒闭状况,原因就是找不到足够的棉花,数以千计的工人失业……”
柳畅没有想到虹军这么一只小小的蝴蝶,居然能在这个世界市场上掀起如此惊人的波澜,甚至毁灭打击俄属波兰纺织工业的程度,不过一想到二十一世纪中国对国外的巨额订单,以及整个世界原材料市场价格的暴涨,他已经明白了。
事实上,整个十八世纪可以说是棉花种植业的黄金时期,全世界的中等阶级已经习惯穿上一身棉制的衣服,甚至连保守的中国受到这样的冲击,而世界的棉花产地是很有限,最重要就是美国的南部,但是美国南部棉花的出口不能满足整个世界的惊人需求,新兴埃及的棉花种植业也还没有形成规模。
因此德蒙斯认为:“虽然上涨了三成,但这是英国商人为了开拓中国市场最克制的行为,我知道对于您来说,这将多付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银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认为您可以再争取一下英国政府的贷款!”
“我会争取英国政府的贷款!”柳畅接受了德蒙斯的说法:“不过还有一件事,也必须征求你的意见!”
“殿下请讲!”德蒙斯格外客气:“我将竭尽全力为您服务!”
柳畅直白地问道:“我知道你是荷兰,而现在荷兰政府对我们的政权有着错误的见解,我希望你能出现让这样错误的见解烟消云散,架起友谊的桥梁!”
德蒙斯早已经把自己的立场放在了虹军的立场之上,柳畅一提起这件事,他就立即表示:“请您放心,我将站在和平与友谊的立场尽力将两国关系向正常化转化,事实上,这与一些错误的理解有关系,有些荷兰官员认为虹军是一个威胁……”
德蒙斯话锋一转:“可我认为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我已经通过方方面面去作这方面的工作了,短期应当有不错的效果!”
荷兰殖民地与其它大国的殖民地相比,并不直接受到强大的中国帝国冲击,而德蒙斯作为在中国有着最成功事业的欧洲人,也获得了许多荷兰人的好感,许多荷兰人都认为他是又一个辛巴达。
因此荷兰官方或许对虹军有所敌视,可是德蒙斯在过去的几个月却在民间付出了许多努力,因此许多荷兰人都认为中荷两国没有必要进入战争状态,特别是法国人已经用掺痛的教训告诉整个世界,这支叛军是强大而恐怖的敌人,以荷兰的国力,又怎么可能在东方打一场万人规模的战争。
事实上,与其说是荷兰官方敌视虹军,倒不如说是被一个殖民者的联盟拖下了水:“现在荷兰国内已经有了正确的新闻报道,荷兰人民都认为对华战争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赌博,但是我们国内不得不考虑某些因素,比方说西班牙人……”
“西班牙人?”柳畅笑了:“你们可不是盟友,而是死敌!”
信奉新教的荷兰与信奉天主教的西班牙,从某种意义上确确实实是死敌,要知道尼德兰的独立就是从西班牙最富裕的几个省份分离出来的,而双方的战争持续了几百年,只是对于西方殖民者来说,他们对于强大而且现代化的中国崛起,有一种天然的恐怖感。
而柳畅很迅速提出了自己最关键的一点:“我也担心西班牙人,虽然他们的力量有限,可是在中俄战争爆发的现实情况下,我不愿意面对更多的敌人,您在西班牙有关系吗?我希望我们与西班牙人之间有着接触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