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出门鲜少住一般的酒店,何况她目前所处的酒店这样高端豪华,姬子画向来习惯的总统套房也是有客厅的。
姬子画停住脚步,倨傲的眉心轻蹙了一下,没有答应陆佳纡,却也没有再急着上去,“那我待会儿上去换就是了,先看你的伤要紧。”
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姬子画居然连带她上去的意思都没有!
陆佳纡的心,突然之家有些凉嗖嗖的,那些被她酝酿得那么美好可人得场景,好像肥皂泡泡一样,还没有发芽,就已经破灭了。
“你怎么了?”在陆佳纡对面坐下来,姬子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见陆佳纡呆怔的模样,笑着扯动了唇角。
“没,没。”狼狈的咬住嘴唇,陆佳纡也说不清楚自己到了这一刻还能说些什么,他们所有的计划,在姬子画身上根本就行不通。
她从前对他的了解,终究还是太少了吗?
两个人互相沉默了两秒,之前走开的服务生已经拿了药箱过来。
“晚上不回去了吗?就在这里住下来?”姬子画起身,陆佳纡身上的袜子要脱下来才能看得见里面的伤,大厅里人来人往,明显不是地方。
刚刚好像枯败了一样的心情陡然因为姬子画的一句话而重新兴奋起来,陆佳纡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面目无比英俊熟悉的男人,眼底的期待再也掩饰不住。
姬子画装作没看见,招手让经理过来,“给陆小姐安排总统套房。”
“……”
以为要得到,最后却失去的心情,远远比从来没想过得到也永远没得到的心情更加低沉可悲。
陆佳纡刚刚才高扬的心情一瞬间又落入了尘埃,饶是总统套房,他们熟悉至此,姬子画都不愿意跟她住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吗?
但是身边的人别看性子温和,面上也从来都是带着微微的笑意,说起来,他做下的决定,还真从来没有人反抗。
就连姬老爷子,对这个人中龙凤一样的孙子也是言听计从,否则也不会将偌大的姬氏大部分的权利直接交给他手上了。
经理应声离开,姬子画仍旧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刚才送药箱的服务生和旁边一个一起扶着陆佳纡进了电梯。
陆佳纡在房间里面褪掉了丝袜,清清楚楚可以看见小腿上面严重的淤青,与洁白得好像牛奶一样光滑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陆小姐,你忍着一点,我之前学过推拿,我帮你用药揉一揉,很快就能散去了。”来帮陆佳纡上药的女服务生恭恭敬敬的站在陆佳纡身边,声音温柔亲切。
姬子画等在客厅里面,压根没有进她的房间。
对于这一点,陆佳纡真是悲哀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好半天才面前点了点头。
陆佳纡带来的偌大的蛋糕也被一起送到了总统套房,可惜经过了这样的事,姬子画已经连敷衍的心情也没了,等服务生上完药,扶着陆佳纡从房间里出来,姬子画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有洁癖的人对于自己身上沾上的脏东西完全不具备忍受能力,原本姬子画想要趁着陆佳纡上药的时间回去,但以防后面出什么事情,第一次,他佩服了自己对污渍的忍耐能力。
“子画哥哥。”好半天没有动静,出来看见姬子画站在落地窗前,陆佳纡的心情无端的又好了许多,明亮的双眸瞅见放在客厅矮几上的蛋糕,沉寂的心中,希望的种子再一次试图要生根发芽。
挥手让服务生先离开了,陆佳纡一瘸一拐的走向转过身来的姬子画,脸上带着自认为最魅惑,男人最不能抗拒的笑容,“子画哥哥,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她可不能让他忽视掉她所受的伤,功亏一篑的感觉不好,她一定要留住姬子画的愧疚,让他记得她才是。
“大约偷车的吧。”姬子画淡淡的应了一声,也许对方真是打着偷车的幌子,做事风格也很像,但是G市的偷车贼,都会有这样疯狂吗?
陆佳纡在心中悄悄舒了口气,刚准备再进一步,却陡然被姬子画审视的目光吓住,心尖轻颤,咬着唇问:“子画哥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这边的事情如今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后天的飞机回M国,航班已经定下了,你怎么打算呢?”
“什么?”这一回,陆佳纡心底“咯噔”一声,情不自禁张口惊呼了出来。
姬子画订好了航班,连带上她的想法,都没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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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汽车电影院回去城西的路上,陌柒柒兴许因为太疲累了,雷震东才走了一小段儿,小女人已经窝在柔软的坐垫里面,身上盖着他厚厚的大衣,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们之间,还真没有过如此的疯狂不顾一切吧?
一整个晚上淤积在心底的愤懑和难受,都随着那场两个人的疯狂,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