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文绉绉的酒令了,反倒是酒划拳不太在行。这纪大人挑了世子最擅长的和世子比划,不输还有鬼。屋里响起了吟诗声。很快,窦政昌就七、八海碗下肚,脸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马友明不忍,接过了茶盘,做起了庄家。喝酒的变成了马友明。马友明不由暗暗咆啸。窦家的这些亲戚怎么都这么强悍,敢情谁做庄家谁倒霉。好在他的酒量好,一时半会难不到他。纪咏开始引经据典,每翻一张牙牌,就增添一条规矩,最后把做诗的范围划在了四书五经里。宋墨依旧面冠如玉,优雅地喝着酒。行着酒令,只可怜了窦德昌,半晌才得一句,窦政昌更是喝得糊里糊涂,文不对题,马友明索性认罚。半个时辰之后,花厅里只剩下宋墨和纪咏两是清醒的了。马友明心头还有一点明镜,他一把抓住了个进来给他们换盏的丫鬟,低声道:“快去跟你们家太太说一声。”把那丫鬟的惊吓声关在了喉咙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不一会。知宾先生过来了,笑着对他们道:“那边送亲的人就要到了,几位爷且先到茶房里喝几杯茶。也好商量着等会怎么陪新郎官喝酒。”纪咏凝视着宋墨,不动如山。“纪大人,今天新郎官为大,我们不如改天到千佛寺赵紫姝那里好好喝两盅。”宋墨却站起身来,若有所指地朝着他颔首。转身离开了花厅。纪咏脸色铁青。马友明模模糊糊地看着宋墨离开,趔趄着起身跟了过去,道:“世子爷,您去哪?”宋墨扶住了马友明,吩咐陈核:“马大人喝得有点多了,你去管事的说一声。给马大人安排一个地方歇一歇。”陈核恭声应是,过去扶马友明。马友明却突然急了起来,他挥着手臂。差点打在了陈核的脸上。“我没事,我没事!”他想抓住宋墨的胳膊,却有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几次都差之毫厘地错过了,“世子爷。我实际上是来找你的……却一直没有机会,你不知道。我这些天过得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世子爷,我知道您是聪明人,您出入宫闱就像出入你自个家里一样,我就想讨您一句话……我不聪明,可我会跟着聪明人走啊……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您……”他拍着胸脯,“砰砰”作响。宋墨却在他说出那句“您出入宫闱就像出入您自个家一样”的时候看见纪咏和知宾先生走了出来,他顾不得细想马友明的话,低声喝斥陈核“还不把马大人安置个合适的地方”,甩手走了。陈核连拉带拽地把马友明给弄走了。纪咏目光微寒。那知宾先生却不知死活地羡慕道:“这人,做到了英国公世子的份上,就算是没枉活一生了。您瞧那个马大人,从三品的武官,可以世子爷面前还得拍脯表忠心……世子爷据说今年才十七岁,您再看和他同龄的那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悬梁刺股地读,想博个功名呢?可就算是他们能少年中举,可若是想像世子爷这样,只怕是努力一辈子也未必如愿以偿!”话说到最后,语气已带着几分唏嘘。纪咏没有说话,望着宋墨远去的方向目光却越发的冰冷。《文华大训》得到了皇上的赞誉,余励也没有倨功,在皇上面前把几个和他一起编书的人都称赞了一番,特别是年纪最小的纪咏,既然有探花的名头,又有机敏的眼神,让余励觉得他前途无量,想和他结了这善缘,对他犹为嘉奖。皇上心悦,特宣了纪咏进殿,闲聊了几句。纪咏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了。谁知道前几皇上下旨让翰林院整理《周礼合训》,特命他也参与修正。曾祖父闻言大悦,提醒他:“这是个机会,一个让你名留青史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伯父和父亲也喜难自制,一个狠不得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摆到他面前求他挑选;一个则走路都怕声音重了打扰到了他,让他不胜其烦,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偏偏身边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赞喜他:“你年纪轻轻的,不仅得了探花的名衔,还有两次机会参与皇上作序的文集整理,本朝文坛,注定会留下你浓墨重彩的一笔。”言下之意,他就是在翰林院做一辈子的修编也是值得骄傲的。今天余励把他叫去,又是如此地老生常谈了一番,让他心里糟糕透顶,思忖自己要是被困在翰林院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书,还不如死了算了。※姊妹,兄弟们,送上今天的加更。还有十二个小时,九月就结束了,粉红票榜也尘埃落定了,《九重紫》能在排行榜上有个怎样的位置,全靠大家投票了。请大家支持多多支持《九重紫》,投上您宝贵的一票。第二更在晚上十一时左右。o(n_n)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