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诗娆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我会吃人吗?离我这么远?”湛南爵挑眉。
你要是只会吃人倒是好了。
她曾经为他失了十八年的心……
宫诗娆心思一沉,张了张口,终于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湛南爵看了看她,也不在意,好了一会儿,他对她说:“这里。进去吧。”
“……”
进去就进去。宫诗娆咬了咬唇。
她想好了,如果跟他吃完饭他还这么讨厌,不把照片删掉,她就灌醉他,把他手机扔到洗手间里去毁掉。
看他还拿什么威胁她。
两人总算是吃了一顿饭。
湛南爵安静下来的时候并不讨人厌,所以宫诗娆也没有为难自己的胃。
湛南爵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心情却五味陈杂。
她跟季迟铭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他们的关系有多好?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怎么就谈婚论嫁了?订婚宴定在了什么时候?
他现在横刀夺爱还来得及吗?
只是想跟她一起吃顿饭而已,没想到却那么难。
只是想跟她好好说几句话都很难。
雨溪镇里的那个她,好像突然间就凭空消失了。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相思,和无尽的为什么。
为什么说不理他就不理他,说不等他就不等他,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他来来回回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到答案?
“宫诗娆,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他忽而启唇,这样问她。
声音很轻,仿佛是从内心发出来的,而不是喉咙。
宫诗娆的动作忽而一僵。
怎么?很想她过得不好吗?不好又怎样?好又如何?跟他还有什么关系?内疚吗?没这个必要呢。
他遵从自己的本心去喜欢了自己喜欢的人,去守护了自己喜欢的人,甚至要娶自己喜欢的人,他的欧以沫。他的选择既然遵从着自己的心意,又何必觉得亏欠她什么呢?
“我很好,你不是看到了吗?”宫诗娆顿了顿,才这样说道。
她说的随意又洒脱,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他的丝毫影响。
他是谁,跟谁在一起,喜欢谁好像跟她都没有关系。
“是啊,你很好。”湛南爵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可是想要绽放的笑容始终太过于勉强,只绽放了一半就有僵硬着收敛了。
她很好,离开他,她好像一刻都没有悲伤过。
是啊,她怎么能活得那么潇洒呢?
他用这几个月的时间,拼命地找她,找她,找她。
各种打听她的事情。
可是她这段时间在国外却行走如风,从不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
每次他去了一个地方,她已经去了下一个地方。
而且她的去处从没有任何规律可寻。好像每次都是临时决定下一个目的地。
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漫无目的,她风雨兼程,从不停顿,只有走,不停地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知疲倦地旅行。
他不知道哪一站才是她想要停留的地方。
所以。他总是跟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