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门下,原本是想与这位八拜之交的好友同为师门兄弟,可惜最后却不知道为何,黄于淳只是在刘丹门下学过一段时日,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黄于淳恩将仇报,不顾兄弟情谊,将聂元有了身孕的妻子带走。
嬴政听到这些话时,嘴角边冷笑就未停过,这聂元也当真是一代奇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也能遇得上,也算是有眼无珠了,他到如今地步,不止是自己看人不准有问题,而且连优柔寡断,难成大事!身为刘丹门下,放着如此好的条件不用,反倒自己亲自刺杀黄于淳,几次三番险些死于他剑下,恐怕若不是此次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将黄于淳的无耻面貌公告天下,他怕是到死也是一个憋屈之人,活到如此份儿上,简直是枉来世上走了一遭!
聂元与黄于淳之间的恩怨越传越烈,嬴政行加冠仪式之后,就已经听说墨家之中已经有人遭到神秘人士的袭杀!有人说此事乃是秦王所为,亦有人说此事乃是歧山所为,此时人讲究快意恩仇,黄于淳夺恩人妻子,类如猪狗,又行刺嬴政,不管秦国是不是强势大国,亦不管他的目的一开始是不是想除强扶弱,此时无论哪一方找他报仇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嬴政极快的在雍城行为冠仪,一边布下了歧山这一道棋子,一边却是收到了咸阳城中蒙骜令人传来的快马加书,他临走之时与蒙骜传下暗令,以重金赐爵捉拿嫪毐,此时半月过去,嫪毐一党几乎已全被抓捕,只待他回咸阳之后,再行诛杀此人!
得到这个消息,嬴政心下却是极为冷静,嫪毐在他的计划中不过是一个早该被牺牲的棋子,抓与不抓都不放在他心上,若不是嫪毐还有能令李牧出气的作用,他此时是连此人结果都不愿意再看。不过忍耐了多年,此时嫪毐一除,剩余再除吕不韦就已经名正言顺,嬴政想到这一点,还是心下满意,又令军队整装待发,也未在雍城停留多久,就踏上了回咸阳之路。
此时的嬴政已行了冠礼,头上并未戴着象征君王的冕冠,只是随意用玉冠将满头浓密的黑发束在头顶,他如今已行过冠礼,以前不能作的打扮,如今自然没了忌讳,君王所乘坐的车辇宽阔华美,车厢四周皆由青铜加固,只余左右两扇约半人高下的窗,用竹帘挡着,头顶处约摸三尺见方的天窗,方便阳光洒落进来,给车厢里增添光采。原本出行之时他十分低调,不过经黄于淳刺杀一事,世人皆知秦王此时已离咸阳,自然没必要再一路不声不响。流云带起一串残影窜上马车之时,就看到这位不可一世的君王懒洋洋的倚在车中的软榻之上,长剑置于他身边,手捧竹简,正聚精会神看得入迷,顿时就愣了一下。
直到此时流云才发现,好像不论何时见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他手中都拿着一卷竹简,若是不见他开口,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凭心而论,嬴政容貌俊美,身材硕长,宽大的袍服穿在他身上气势十足,车厢左右两侧的帘子被卷了一截起来,阳光打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平日的阴沉与狠戾,如同一个优雅斯文的王室贵公子,哪里看得出他平日手段?流云的忡怔也是在一瞬间而已,嬴政积威已甚,纵然是他心中有一瞬间的有感而发,却又立即被流云死死的将心里的念头压下,露出平日的阴冷模样来:
“主上,前方有一队墨家之人,恐怕是要对您不利的。”流云身为刺客,但嬴政平日让他做刺杀的事情却是不多,如今几乎都以他作收集情报之用,流云擅长隐身躲藏,身形又轻灵敏捷,嬴政交待他的事情中,不论是有多危险的,十次最少有九次没令嬴政失望,此时一听他说话,嬴政连眼皮也没抬,只是淡淡的‘唔’了一声,随即动手将竹简卷了一截,看了半晌,才漫不经心道:“歧山的人可是来了?”
应该是来了!嬴政心中极有把握,最近与墨家作对的,十有八九是歧山的人!不论是刘丹是要替聂元此人出头,或是他门下看在歧山面子之上,任何一种情况都不允许歧山对墨家巨子黄于淳的卑劣行事视而不见,两方拼个你死我活,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流云知道他只是说这话而已,并没有要让自己回答的意思,因此沉默着没有开口,嬴政也不多问,正沉默间,流云突然间脸色一白,嬴政一瞧他脸色,手掌下意识的按在剑鞘之上,一阵香风袭来,车顶诺大的天窗处,一个红色的身影钻了进来,‘咯咯’一声娇笑之后,一具柔弱无骨的身子就紧紧靠在了嬴政身后,一张如春花似娇媚的容貌半侧过来绕着嬴政脖子,由下巴处微微往上仰着看了过来,犹如情人似的亲昵,只是那白皙如葱管似的玉手上,握着一只幽黑的匕首,正抵在嬴政脖子间,美人儿吐气如兰:“得罪大王了,奴家在这厢与大王赔礼呢。”说话间,香风直往嬴政脖子间钻,令他下意识的双眸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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