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对此不置可否,李斯此计确实极妙,不过这将渠也并非普通人。他在燕国为将多年,眼光谋略皆是不同,当年粟腹冲动,为替燕太子丹报此大仇,又认为赵国青壮年皆在长平一役被秦国灭杀殆尽,但唯有将渠与爱秦、乐间等三人知道此战不可行,毕竟赵国与秦为敌多年,赵国军民皆可为兵,又因长平一役同仇敌慨,士兵浓厚,燕国又不能将太子丹受辱之事公诸于众,贸然出兵,便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出兵名不正言不顺,恐怕不利战事。燕王喜不听劝告,派粟腹为将,最后使燕军被廉颇大败,最后粟腹亦战死,最后燕赵和好,赵国便令将渠与爱秦二人为使,最后扣留爱秦在赵,欲使燕国再失人才,乐间又怒而奔赵,将渠却是逃回了燕国,于此便可见将渠之能,与对燕国之忠。 这样的一个人,有眼光,有才能,又有一片忠君爱国之心,若是与太子丹争斗便也罢了,可秦国要是借此事而插手,损燕国利益,他恐怕不会同意此事。不过这些想法嬴政心中只掠过便也罢,李斯提出建议一回,也不能打击了臣下的信心,胡萝卜与大棒需要使得好,才能让人才健康成长,若是只偏一味,只是使人长歪。嬴政一念及此,便点了点头,道:“此事交由卿办,若有需求,便使禹公派两个影武者与你为助力便罢!”
李斯一听这话,顿时大喜。精神一振,连忙就长揖了一礼,谢恩道:“多谢大王!”他说完这话,又见一旁韩非也面上带笑,伸手抚着长须,是在为他欢喜,不由心中愧疚,想到此计也有韩非之功妙,自己以前还欺他辱他,他却不以为意。此事他又未得到好处。只凭白忙碌一场,最后却为自己做了桥梁。这样一来,李斯也掏出心底所剩不多的良心出来反省了一回,最后仍是感到有愧疚。连忙就又开口道:“此次师兄亦是出力良多。斯感激矣!”说完。冲韩非深深鞠躬了一礼。 .韩非一向知道李斯瞧他不上,此时见他竟然当众说出这计策之中也有自己一份功劳,顿时心中也不免感到吃惊。看了李斯一眼,见他确实带着愧疚之意,知道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想到李斯性格,如今竟然也肯将功劳分自己一半,不由也感动,连忙就摆手:“此事师弟居功甚伟,非亦不过是锦上添huā罢了,称不得什么功劳。”他越是这样谦虚,李斯越发心中愧疚,两师兄弟便是这样推让了起来。
禹缭捻着胡须笑:“你二人如此礼让谦和,尽释前嫌,恐怕荀子若是得知,不知该如何欢喜。此事大王自有主张,你二人又何必如此过谦?”世人皆称旬子为旬卿,禹缭身份地位不同,自然不用称他旬卿,而此时因历史发生改变,因此原本该有两年前死去的荀子到这会儿还活得好好的,虽然垂垂老矣,但总算是挣着一口气没咽下去,这会儿听到禹缭这样的话,李斯跟韩非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满脸通红与不自在,低垂下头去俯首听训。
“禹公教训得是。”两人相互认了错,又互与对方陪过不是,以前的是非便揭了过去。嬴政又与众人商议了一阵接下来对其余几国之事,便让侍人将几人带下去歇息一阵,只等到晚间宫中开宴再来。魏辙二人跟着嬴政奔波一路,这会儿听他让下去休息,几人也未推辞,便跟了下去。
天色渐黑之时,宫门之中便不时有马车陆续驶来,除了一些身份特殊如蒙骜等人可将马车直驱入王宫之内,一般人则是进了王宫之后便下了马车步行入宫内,这样一来,秦王宫占地颇广,许多人为了不能迟到,便提早一个时辰进了宫中。蒙恬此次征战,虽未曾有出采之处,但也未有过错,只能说行事中规中矩,不过有少年王贲这样一个立了大功的人比较着,难免显得黯淡了一些,蒙骜深怕孙子心中留下心结,便劝说他道:“此次出征,不过是个开始,其余诸国功劳还待再立,大王对蒙氏一族恩宠有加,必不会亏待于你,你心中切不可生出不满之念来,否则某便不会饶你!”
蒙恬并非小器又欲争个先后的性子,听到这话自然称是,更何况他自小由蒙骜亲自教导,心性并非普通青年,听闻此话,便是笑道:“祖父不必担忧,在王于蒙氏有恩,又曾救过幼弟,就不凭其它,就算只说救命之恩,便已足以令恬对大王誓死尽忠,不过是些虚名,能为大王尽忠已是荣幸,不说进爵已是应该,又如何会因此而心生不满?”祖孙二人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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