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仅如此,此番吾等被安排防守三之丸的边缘,而鹭岛军则作为治部的亲信驻扎在靠近二之丸的奉行屋敷一带,远近亲疏可见一斑。更让人失望的是,出于对吾等的不信任,他宁肯只在玉造口安排八百人,也要将两千真岛军安插在我军周围。对于这种做法,难道我们要一直忍受下去么?”青木正重的弟弟青木兼重也忍不住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懑之情。
听了这番话,真野军内部的躁动终于被安抚了下来,上至大将、下至足轻,皆认清现状,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势要完成丰臣秀保交代的任务。
就在这时,鹭岛隆义派出的使番相继抵达二之丸内桥和奉行屋敷。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速水守久非但未按照鹭岛和大谷的设想,亲自赶来劝降真野赖包,反而劝说两人立即解除对真野赖包的围困,将兵力调回二之丸,以增援极乐桥一带的郡宗保。
速水守久其实是有私心的,自石田三成要求他协助自己占据大坂城开始,速水守久便觉得石田三成是在利用自己的威信达成他个人的目的,这在仍对大坂之乱、内臣专权心有余悸的速水看来,是难以接受的。这也是他未按照石田三成指示,率部一同围困真野赖包的原因之一。
此外,他作为七手组的笔头,有着很强的自尊心和警惕性,鹭岛隆义的请求在他看来,也是对自己的利用,被石田三成指使心中已然有些不爽,如今还要被乳臭未干的小子指挥来指挥去,更是触及了自己的底线。
此时此刻,速水守久内心是有些动摇的,一方面,他担心石田三成事后对自己进行清算,而不得不有所表示;另一方面,他认为从目前情况来看,短时间内是拿不下真野赖包的,且天满桥已然失守,城外的大军随时可能进城,即便短时间内保持兵力的优势,但从全局上看,石田三成的计划难逃破产的命运,自己这时候去劝降真野赖包,绝对是得不偿失。
“还请甲斐守三思!小人来之前,鹭岛大人已派人去请石田治部了,若待会小人只身回去,恐会引起治部不悦……”使番显然对速水守久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若将速水的话如实告诉鹭岛隆义,难保不会被以办事不力治罪,因此他只能搬出石田三成,极力劝说速水守久再三考虑。
“你是在威胁我吗?!”听到使番提到石田三成,速水守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低沉的嗓音发出冷酷而又沙哑的叱问。
“小人不敢,只是小人负命前来,如此回去实在难以向治部和鹭岛大人交代……”
“我知道了,”速水守久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克制地回答道:“你先回去,待会我自有安排。”
见此情形,使番也只好识趣地向速水守久道别,快马加鞭地离开了二之丸。
“岂有此理,”望着使番策马溅起的尘土,速水守久既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堂堂七手组,竟这位这些家伙手中的玩物,实在是有愧太阁的重托!”
“启禀大人,若狭少将(对木下胜俊的尊称)求见!”就在此时,一名武士急匆匆地来到速水守久身旁。
“若狭少将?”速水守久一脸狐疑地问道:“可知他所来何事?”
“说是奉少主和夫人之命,诏令城内军势各自罢兵。少将说他手上有少主亲自花押的止斗教令,大人如果不信,可面鉴真伪。”武士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