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跟着我,保管你不会再挨饿!”说着,她见郗风满头大汗,当即想掏手帕给他擦一擦。一摸之下,才想起手帕正包着石榴,于是便伸出袖子,在郗风前额上拭了拭。
郗风正将手帕举在嘴巴,哪想到南宫苒会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一时间也不知是手帕还是南宫苒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只闻得郗风心中荡漾,立时便面红耳赤。
南宫苒见状,旋即也羞红了脸,低声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郗风心下叫苦,急忙说道:“我在想……在想,那个什么,我想赶快挖完了矿石,然后到边境城去看看孩子。”
南宫苒一怔,立时喜道:“对,对!我也要去看看我……对,去看看孩子!”她本想说‘去看看我外甥’,但转念一想,自己决意要托付终身于郗风,说不准以后那孩子还要唤自己作妈,于是便想说去看看‘儿子’。但是她虽心直口快,胆子又大,终究也是个女儿家,话说到这步田地,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郗风见她说的含糊,言辞中支支吾吾的,心知多半也是难以启齿之事。当下也不过多追问,将那剩下的石榴全都倒入嘴里,嚼了一阵将籽吐出,复又将包裹里的酒壶翻出,痛饮一番。酒足之后,他又找来鹤嘴锄,在地上刨了起来,不多时便又挖了一块紫水晶。他将紫水晶上的泥土清理掉,便让南宫苒收起来。
南宫苒问道:“姐夫,这些矿石怎么分辨啊?我瞧他们都是一个模样。”
郗风一边挥舞着锄头一边说道:“这银杏矿洞的矿石我也分别不清。但是我师父之前层说过,毒蛇山谷盛产各类矿石,其中以黑铁矿石为最,乃是铸造与修复武器的必备矿石。另有金矿,多呈黄色,银矿则呈白色。因此世人所说的黄白之物多是泛指金银财帛。至于铜矿石多为蓝绿色,铁矿则是赤红色。咱们平日用到的青铜剑,铜鼎,铁器则多用这两类矿石提炼出的原料。其中的门道我也知之不详,你若要想知其奥秘,等咱们回到银杏山谷,去问问那大鹏哥便知端倪。”
南宫苒道:“我问他干嘛?你说的我才想听,其他人说起,我便只当是在念经。”
郗风笑了笑,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哭声。在一处荒废已久的矿洞内忽的有婴儿啼声,这却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南宫苒只道是洞中闹鬼,当即依在郗风身侧,战战兢兢的问道:“姐夫,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待郗风回答,矿洞里面的阴影处忽的蹦出一只兔子般大小的四脚红色甲虫。那红甲虫似是畏惧火把,跳到灯火尽处,便自不动了,冲着郗风二人呲牙咧嘴,哇哇的叫了起来。那声音甚是沙哑,神似婴儿啼声,却又有令人说不出的厌恶。
南宫苒见是个红甲虫,虽说这虫子满是敌意,总好过撞了鬼。当下悄声问郗风道:“姐夫,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跟娃娃在哭一样?”
郗风正端着鹤嘴锄,眼睛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低声说道:“咱们适才进洞前不是看到了官府的告示了吗?我想这红壳的虫子就是官府所说的毒虫。小心点,可别让它碰到,说不定会有毒。”
那红甲虫叫了片刻,似是克服了对火光的畏惧,忽的一躬身窜了起来,瞬间便跃至郗风的面门处。
郗风一惊非小,哪料到这虫子如此迅速?想要出掌将其击毙,又恐其有毒会沾染毒血。他急中生智,当即以抗拒之环震开南宫苒,随后将鹤嘴锄举起,对准了红甲虫的脑袋便砸下去。
那红甲虫跃在半空,张着大嘴正欲去咬郗风。哪料到半路里会有一柄鹤嘴锄杀出?许是条件反射,它见有东西逼近,当即咬住。鹤嘴锄的木杆被它咬的嘎嘎作响,顺着木杆一股透明的粘液便流了出来。
郗风见一击不中,又恐那粘涎有毒,当下奋力将鹤嘴锄向矿洞右侧的洞壁掷出。但听得咔嚓一声闷响,那红甲虫撞在坚硬的洞壁上,立时脑浆炸裂,死于非命。而鹤嘴锄的木杆也撞成了两段,跌落于地,红甲虫虽死,两排獠牙犹自咬在一段木杆之上,至死不松口。
南宫苒轻吁一声,一句“好险”还尚未说出口,忽听得四下里又响起了婴儿啼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