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走,看着前面曹无伤跟官吏胡侃,心内不禁失笑。看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真还是千古不破的真理。
这时曹无伤低头顺眼,一副受教的样子道:“是,是,您老教训的是。这样,我看我就叫你一声伯父得了,就算我高攀了,以后也能时常听你教诲。”
那官吏正被拍的舒服,便宜侄子哪有不认的道理,不急不缓装腔作势推辞一番,却又应承下来。
而曹无伤,则是打蛇随棍上,立刻喊了句伯父,还见了个礼。
“伯父,您久在官场,纵横披靡,您倒是给我们哥俩看看,这县尉请我们来何事啊,我们也不认识他啊,福祸可料乎?”
赵军在后面一笑,曹无伤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眼前这秦吏,最多只能算是县衙最低层的吏,还纵横披靡呢,曹无伤说谎话,那是脸都不带红的。
可偏偏那官吏到是颇为受用,看着曹无伤,越来越顺眼。
只是听到后面半句,却又警醒起来。
“秦法有定,下级不能越权透露政令,否则按泄露军情论处,恕不奉告。”
那老秦吏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语气也变了味道。他虽然对曹无伤感官不错,但触犯律法的事情,他可万万不敢干,秦法之严苛,可见一斑。
曹无伤一愣眼,似乎不甘心,不过转换的却很快。
脸上,立刻换上了懊悔之色,在往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自责道:“伯父,你看我这一时嘴快,居然又犯了规矩,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多谢伯父指点了。
哎呀,看来,我这辈子是没做官的命了。说不定,就是因我这嘴快,得罪了县尉,才被传唤啊。我死不要紧,可连累家里父母老儿,实在不效啊,还有我这后面兄弟。”
说到最后,哭腔甚浓,连赵军都有些奇怪是真是假。
而曹无伤此时,完全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最后好像安排后世一般,突然走上两步,站到秦吏面前,深深一鞠躬道:“老伯,你看,我就你一个长辈在此,你回去一定要帮我告诉我父母,让他们不必为这个不孝儿担心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呼..”
“这..你这是..”老秦吏被曹无伤连哭带骗,弄的晕头转向,还有点感动。
赵军,在后面是暗骂,这货脸皮也忒厚了。先骗,在套话,最后还拿出莫名其妙的爹娘说事,博取同情,当真是怪招用遍了。
那老秦吏娘年纪也不小了,家中也有父母和妻儿,此时联人想己,顿时心中酸楚,也顾不得忌讳了,直接开口道:“少年人,你莫要多想,虽然秦法严酷,但也不是胡乱杀人。
况且,县尉请你的地方,并不是府衙,而是县城内一户新来的人家里,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不是问罪了。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最近得罪过,哪个才搬来沛县的贵人,听说县尉和他关系不错,也许是想为他出气。”
说完,却又赶紧拉住曹无伤的手道:“贤侄,我这虽然不是泄露政务,但难免有议论上官之嫌,虽然不是大罪,但也不可乱说,否则你我都有罪。”
曹无伤此时,内心已经乐开了花,哪还会计较这些,慌忙一脸义气,拍着胸口保证道:“你老大恩大德,我曹无伤铭记在心,你放心,我是不会乱说的,除非是我爹娘死了。”
那老秦吏一听,这孩子这么孝顺,既然说了这话,想必无碍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曹无伤爹娘早死了。之后,那秦吏没了顾忌,便又跟曹无伤说了些官场琐事,好像是教诲后辈,曹无伤是小鸡啄米乱点头,一路相谈甚欢,向沛县而去。
趁着那老秦吏走路不注意,曹无伤就朝后面的赵军,打了个手势,一脸嬉笑。
意思是在说,我厉害吧,等着恩人的报答吧。赵军笑了笑,也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唐厉身份真不一般,居然能惊动县尉任嚣亲自登门,看来是福非祸了。
只是,今天这事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单纯的报答,没有必要惊动县尉。
或许,是那任嚣真有什么目的,也说不定。
可是仔细想来,自己似乎跟任嚣没产生过,任何交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