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串通幕府,我是忠于殿下的人呐!”伊势贞孝身上沾满了泥土和野草,几日里呆在闷热潮湿的地牢里,身上散发的恶臭让所有人都捂住口鼻,看起来最近过的十分不好。
“没有串通幕府,为什么你会没有损失一兵一卒?为什么你能安然无恙的讨回芥川山城,而我的弟弟却死在伏见原?你要记住!你的苟且偷生是用我弟弟的生命换来的!今天我要拿回属于我弟弟的命!”三好长庆的声音如金石碰撞一般发出可怕的吼叫声,在场的所有人地跪伏下去脑袋不敢抬起哪怕一点点,而伊势贞孝一脸惨白如纸,全身如筛糠般抖动着。
“咦?这是尿骚味!他竟然吓尿了!”一名距离伊势贞孝不远的家臣低声说道。
“真丢脸!他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另一名家臣不屑的说道。
三好长庆拿起一块丝帕捂住口癖,一脸厌弃的说道:“赶快把他拉下去斩首!首级挂在大手门上!”
“是!”几名武士提着瘫软如烂泥的伊势贞孝。
伊势贞孝突然发疯似的挣脱武士的擒拿,面目狰狞的吼道:“不!不!我是幕府的政所执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三好长庆!你这个逆臣!我就是死了也要诅咒你!诅咒你三好家终将灭亡!你三好长庆断子绝孙!哈哈哈……”
“混蛋!就让我小笠原成助现在就了解你吧!”一名年轻武士迅速跳起来,抽出腰间的太刀就要冲过去砍人,三好长庆大喝一声:“住手!我大广间之内怎么能沾染血光!拖到大手门外再行斩首之刑!”
“是!”小笠原成助依言压着状若疯癫,不停咒骂的伊势贞孝告退。
松永久秀问道:“讚岐国和十河家该如何处理?”
“就让一存的嫡子熊王丸继承十河家的家名吧!十河景滋殿担任后见役!”三好长庆略作思考,又补充道:“至于讚岐国就交给阿波的义贤代为管束。”
“是!”
“诸位也散了吧!”三好家众臣纷纷起身告退,待所有人离开后,一直没有动弹的松永久秀,郑重其事的说道:“主公为什么要杀掉伊势贞孝?我久秀可以确定他没有串通幕府。”
“本家当然知道他没有串通幕府!”三好长庆平淡的说着,眼睛却始终盯着松永久秀,看到他带着一脸恰到好处的惊讶之色,语气平淡的说:“我只是要取他的性命而已,仅此而已!”
“竟然是这样,看来我久秀还是无法跟得上主公的思谋呀!”松永久秀恍然道。
“呵呵,在本家面前,久秀还要如此作态吗?”三好长庆似乎并不生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说道:“久秀留下来必有缘故,还有什么事情?”
“还是大殿了解我久秀啊!是実休殿下的传信,希望大殿同意与幕府和睦。”松永久秀恭敬的递上书信,然后退回去重新坐下。
“実休的信为什么这个时候才送到本家手中?”三好长庆也无意纠结松永久秀怠慢公务的事情,取出泥封展信一看,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久秀对此有什么看法?”
“大殿所想的正是我久秀的看法!久秀还有事要做,就此告退了。”松永久秀缓缓的退出大广间。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三好长庆握住一纸信笺,随手丢入到蜡烛上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