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秀还没有遭遇加纳口、小豆坂的两场惨败,正是风光无限的崛起势头,松平清康就是本领再大也不可能面对东西两个方向的强者两面夹击的危局,还依然能在“三十岁前取得天下”。
本多正重突然说道:“除了在梦中取得天下吧!”
“这句话说的妙!梦中天下人!哈哈哈……”泷川时益没心没肺的大笑几声就被父亲泷川益重捂住嘴巴,回头一看吉良义时还是阴沉着脸十分不愉快的表情,他才记起刚才好像说到吉良一族死掉好多人,赶忙缩起脑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吉良义时突然问道:“三河三寺现在安在?”
“三河三寺不但安好,近些年在一向宗的大力支持下非常兴旺。”本多时正应声说道:“自从石山本愿寺一度被破门以来,一向宗就在逐步加强对伊势长岛一向宗、三河三寺等一向宗势力的扶持力度,据说这几年两地的香火十分旺盛,信众也在飞速增长。”
吉良义时猛地一拍榻榻米,坚定地说道:“那就策动三河一向一揆吧!联络一向宗让他们准备一下,把长岛一向宗的信众也派过去,争取一鼓作气把松平家给废掉,余不想再看到这个可恶的家族,永远不想再看到他们!”
随着吉良义时签发的一纸谕令传出江户城,吉良忍者立刻马不停蹄的运转起来,针对松平家的各项预案重新从故纸堆里翻出来,在服部正清的帮助下制作一套严密的扰乱计划,吉良家是不可能在南下关东的节骨眼上派兵进入三河国。
从地图上看起来三河国到是和南信浓接壤,其实两国之间根本没有像样的街道可供行走,论翻山越领的难度绝对比南信浓到美浓还要难许多,进攻三河费时费力说不定还要引起织田信长的警惕心,还不如借三河一向一揆的力量对付松平家康这个混蛋。
处理过三河国的事情之后,吉良义时的心里依然很不愉快,他决心趁此机会对瑟缩在古河御所里的足利藤政发起进攻,于是对谱代家臣团说道:“余准备对古河公方足利藤政发动进攻,不知诸君有何想法可以说出来看看。”
细川藤孝是正经的幕府众出身,为人行事有些方正刻板,这个时候他第一站出来提议道:“臣下以为动古河御所需要幕府的首肯,切不可盲目动手惹来幕府的不快,不如写信请京都的关白殿下向公方殿下要来一道讨伐令如何?”
浪冈顕房言道:“兵部殿此言差矣!公方殿下乃幕府贵胄,更是当今将军殿下的义兄弟,出京都下越后之际便手握于关东之地行事将军御教书的权力,公方殿下的里书就是关东的御教书,里书讨伐古河公方是完全可以成立的!既然可以成立又何必劳烦京都的将军殿下呢?听说将军殿下的嫡子新丧,多日里把自己关在御所里不愿面见幕臣,我等想去请旨也很困难呀!”
“这个……到是臣下思虑不周了。”细川藤孝坦然的一笑:“既然公方殿下可以用里书讨伐关东公方,不如邀请关东国人众一道举兵如何?”
本多时正长出一口气道:“恐怕很难!关东国人众仍有许多支持古河公方,比如佐竹义昭、千叶胤富、结城晴朝、小山高朝、宇都宫広纲、那须资胤等人……算起来似乎囊括下総国、下野国、常陆国的大部分国人领主呀!还真是可怕!”
斋藤朝信挠挠耳朵,奇怪的说道:“咦?这古河公方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为什么我朝信看不出来半分迹象呢?”
浪冈顕房笑着说道:“影响还是有一些的吧!只是远没有一百年前那么强大,一百二十年前的结城合战可是有不少关东武士为关东公方抛头颅洒热血,时隔两甲子的辰光时势早已不同当年,只怕是没几个武家愿意为这位废柴公方送死吧!”
吉良义时突然冷笑一声:“关东国人众就是一群没有灵魂的武家集团,所谓关东国人众只是一群披着武士皮肉唯利是图的渣滓,纵使有几个国人领主义理不错也无法掩盖他们整体失去武家信仰的弊端!
余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镰仓武士的风范,只看到这群顶着坂东武士名号自私自利的低劣武家,这十几年里两度大军围剿北条氏却收拾不过简直是个耻辱!余有心在关东重树武家的信念与信仰,几年前余就在越后成功的做到,那么在这关东八国也一样可以做到!”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