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让人看不透彻的大海。
林妙珠忽然双手撑在桌上,一本正经的盯着霍庭深:“这样主动找上门吃亏可不是你霍少的风格。”
虽然她在伦敦的业务算不得小,但是和A市的西山二期工程比起来,简直不足挂齿。
“这是合同。”霍庭深将一个文件夹推到林妙珠面前,“现在签字,即可生效。”
林妙珠打开翻了翻,冲着霍庭深耸耸肩,掏出签字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将文件丢到一边:“你和安笒怎么回事?”
“账我已经结过了,你慢慢吃。”霍庭深拿着文件起身离开。
林妙珠嘴角抽了抽,黑着脸说不出话。
晴朗的天气、宽阔的马路上,来来往往许多行人,每个人看上去都简单快乐,安笒面无表情的驾车游荡在马路上行,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如果安笒知道念未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
蓝未未的话像是魔咒在脑子里不停旋转、旋转,忽然变成很细很细的丝线,死死勒在脑袋上,让人疼的想要尖叫。
“吱嘎!”
安笒猛然踩了刹车,汽车发出尖锐的声音,在路上滑行一段距离停下来,安笒双手抓住方向盘,终于忍不住,趴在上面失声痛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她不该冲动的追出去,如果不跟去酒店,她就不会知道这么多,如果不知道,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
心像是被凌迟,又细又快的的疼让她喘不上起来,曾经的美好都变成了折磨人的刑具,不见血,却已经生生要了她半条命。
回忆太美好,现实才显得更加残酷。
安笒画地为牢,痛苦好久,才慢慢平息下来,眼睛红肿的像是桃子,她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眼泪,茫然的看着前方。
“我该回家了,不然可可要担心了。”安笒喃喃道,手指打颤启动汽车,紧紧提着心头的一口气,缓缓的开车回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沉沉的夜色遮挡了白日的喧嚣,她开着车走在马路上,像是没有生命的游魂。
又过了许久,终于到家了,安笒打开车门,头部一阵眩晕,险些摔到地上,幸好一双手机及时扶住了她。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乔治急切道,“我们大家找你都找疯了。”
借助乔治的支撑站稳,安笒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有乔治的、也有明可可的,却不会有……
想到霍庭深,心口有事一阵刺痛,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乔治的胳膊淡淡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你到底怎么回事?”明姗姗伸手拦在门口,扬起下巴不满意道,“你不和霍庭深好好过日子,怎么总和乔治不清不楚的?”
安笒两边的太阳穴像是针扎一样,没有力气和明姗姗掰扯:“我累了。”
“你必须跟我说清楚。”明姗姗气急,“霍庭深有什么不好的,你就不能……”
“够了!”安笒低吼一声,盯着明姗姗,一字一顿,“我说我要去休息,你闭嘴。”
明姗姗一下愣住,安笒已经快步上楼,接着就是“砰”的关门声,震的整栋房子都颤了颤。
“你、你凶什么凶!”明姗姗气的脸都绿了。
明可可从书房出来,看了一眼安笒卧室的方向,关切道:“大姐回来了?”
“回来了!”明姗姗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敢吼我!”
明可可知道安笒是追着霍庭深出去的,现在状态不好,显然是和霍庭深有关,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乔治,拍了拍明姗姗的脑袋:“大姐心情不好,你别折腾。”
明姗姗嘴角抽了抽:“……”
“我先回去,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乔治冲着明可可道,眼睛不放心的看向楼上,走的很不安心。
明姗姗将乔治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恨的牙根痒痒,咬牙切齿道:“贱骨头!”
“你说谁呢?”明可可拍了拍明姗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看乔治,就像我看你一样。”
何必呢,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苦了自己也给比人造成烦恼。
明姗姗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开明可可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你又没爱过人,不懂!”
“喂,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明可可皱眉,“别胡闹。”
“散散心!”
随着明姗姗渐远的声音是外面汽车启动的声音,明可可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万千情绪,喃喃道:“爱又怎样,还不如从未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