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深的痛苦中,一日一日都不知道是怎么煎熬着过来的,因此她十分理解小哥哥此时的心情。
“如果真计较,我今天就不会过来了。”余弦淡淡道,“我今天是接你们过去的,尤其是丁元。”
苏卫东眸子一紧,身上防御全开,紧紧盯着余弦:“你们带她回去做什么?”
看他的样子,好像一言不发就要动手让余弦血溅当场似的。
“你觉得呢?难不成做人质?”余弦也真的生气了,这个苏卫东实在太不冷静了一点,“还会你觉得丁薇这个人质不够?”
提到丁薇,苏卫东和丁元都变了脸色,尤其是丁元迫不及待的追问:“我妈妈怎么样了?她好不好?”
“她很好,而且你外公已经见过她。”余弦缓声道,面对丁元这样的女孩子他实在做不到色厉内荏,“少爷专门请了医生来,那是个中医,的可能对你脸上的伤也有帮助。”
苏卫东脱口而出:“真的可以吗?西西脸上的伤还有救吗?”
其实整容未必不可,不过他始终认为能不要动刀子还是不动刀子的好。
“你现在不怕我们少爷害你们了?”余弦没好气道。
见苏卫东老实了,他才觉得憋在心口的气顺畅不少。
“其实就算你不发那篇报道,少爷也准备动手了。”余弦又道,“所有的事情都在计划中,你们先跟我回去。”
苏卫东攥住丁元的手:“好。”
哪怕是为了妈妈和西西的脸,也必须要回去。
经过木北的精心调理,丁薇的精神已经清明许多,有时候还能很正常的跟人交流几句。
“苏卫东和苏卫西马上就来。”木北端来中药递给她,挨着她坐在床边,缓缓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不想自己的孩子吗?”
丁薇一直盯着窗台的香水百合,看阳光在白色的花瓣上跳跃、躲闪,她嘴角渐渐有了笑意,轻声道:“我带着他们在家里种了好多百合花的,真好看。”
“其实你心里都清楚,只是不能接受事实。”木北看着丁薇渐渐有了焦距的眼睛缓声道,“你是个母亲,怎么能这么自私的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呢?”
丁薇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我……我的孩子……”
“丁元受伤了。”木北忽然道。
门口,安笒紧张的攥着霍庭深的衣服,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担心这样直接告诉丁薇会刺激到她。
“木北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霍庭深握住安笒的手,示意她不要太紧张,“我们再看看。”
安笒抿抿嘴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卧室里的人,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都说女人柔弱,但是一旦做了母亲就会变得刚强起来。
“她怎么了?”丁薇一把抓住木北的胳膊,嘴唇急剧的哆嗦,“我的西西怎么了?她为什么会受伤?”
安笒一把捂住嘴巴,她承认了,她终于承认丁元就是苏卫西,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开始接受过去?
“我们先回房间,暂时不要打扰木北的治疗。”霍庭深揽着安笒的肩膀,缓缓道,“我有预感,她很快就能好起来。”
下午的时候,余弦开着黑色的汽车直接进了院子,苏卫东牵着丁元的手进了客厅的时候,安笒正和霍庭深商讨周年庆的事情。
见两人进来,安笒放下手里的表格,猛然起身,慢慢朝着丁元走过去,轻轻抱住她:“让你吃苦了。”
“少夫人……”丁元哽咽道,“谢谢您一直惦记着我。”
何其有幸,遇到少夫人这样好的人。
“你先她去看看她母亲。”霍庭深开口道,又看向苏卫东,“你跟我过来一下。”
苏卫东抿抿嘴唇,轻轻拍了拍丁元的肩膀,转身跟着霍庭深去了书房。
“别担心,不会有事情的。”安笒的安抚着丁元,小声的询问,“现在去看你妈吗?”
丁元摸了摸脸上的口罩,无奈苦笑:“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她?”
万一好不容易好转的身体再被刺激到……
“不会的。”安笒摇头,牵着丁元的手上楼,见她仍旧担心,只得道,“你实在担心,就在门口偷偷看一眼,这么久了,你不想她吗?”
丁元用力的点点头,眼圈随即红了,她怎么会不想妈妈?怎么会不想!
安笒将她带到客房门口,轻声道:“去吧。”
“西西,我已经好了,我要去照看西西。”丁薇握住木北的胳膊,恳求道,“我真的康复了,你就让我去看她,我现在只有这一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