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的问道。
王贤却淡淡道:“我们得让那些人尽快把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怎么能再给他们添乱呢。”
“最起码得多带几十个人才行吧。”戴华十分担心王贤的安全。
“放心,尘埃落定之前,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安定的局面,不想天下大乱,谁也不敢动我。”王贤笑道:“既然如此,多带人过去,也不过是陪我坐牢,还不如放在外面,到时候多些人手呢……”
“哎……”见王贤主意已定,戴华只好遵照执行,从护卫中精挑细选了七位武艺高强、心细如发之辈,又安排了一名照顾顾小怜的侍女,连他自己凑起了十个人。
中午时分,三辆马车载着王贤一行十一人,从伯爵府驶出。
透过车帘,王贤看到街面已经清空。沿途尽是东厂锦衣卫的兵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很显然,那些人被王贤进城时的盛况吓坏了,唯恐移府时再出状况,连夜就把他必经之路给戒严了。
王贤无声哂笑,闭上了车帘。然后看向静静坐在一旁的顾小怜,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们搬个家,不过放心,没什么危险的……”
顾小怜脸上流露出安心的神情,轻轻反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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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东厂胡同,然后径直开入那座比邻东厂衙门的乐安侯府。戴华坐在车前,看那府门还算气派,但当马车驶入府中,便可发现内里形同一座囚牢——四面的院墙足有两丈多高,而且墙上布满荆棘,一看就是和狱神庙的院墙同出一家。
院墙内,是个回字型的套院,外院中驻扎着操戈戴甲的士兵,严密的监视着狭小的内院。内院才是王贤的主处,两间南屋,加上东西厢房,一共四间屋子,围出个狭小的天井。天井中一颗高大的大槐树,参天的枝桠将整个天井都笼罩其下,夏日里倒是一片难得的阴凉。
“这应该是史上最寒酸的侯爵府了吧?”戴华站在天井里,看着颇为颓败的四周,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一阵阵蹿火。讥讽了那太监一句。太监只是赔笑不语。
“没事你便回去复旨吧,还指望管饭不成?”戴华瞪了那太监一眼。
那太监笑着点点头,向王贤行一礼,便悄然退出去了。
“其实这里档次不低了,”待那太监离去后,王贤探手摸了一把院中的石桌,满手都是灰尘,他却不以为意的笑道:“当年谷王被废前后,就是圈禁在这里。现在用来软禁我一个小小的侯爵,我该受宠若惊才对。”
“那就别说什么赐侯爵府!”戴华愤愤道。
“把人家老子气成这样,还不允许当儿子的为难咱们一下?”王贤笑着推开正屋的门,只见四丈见方的室内,墙皮已经发霉,梁上还挂着蜘蛛落网,一张炕台上头光秃秃没有任何铺设。王贤挽起了袖子:“别废话了,天黑之前,咱们得把这间屋收拾出来,把火炕烧暖,不然晚上可有的受。”
虽然王贤想要亲自动手,戴华怎么可能同意,请他和顾小怜到院中待着,自己带人赶忙把正屋仔仔细细打扫一遍。
紧赶慢赶,在天黑之前收拾好了正屋,又把火炕烧起来,王贤扶着顾小怜进屋时,看到里头果然干净温暖了不少,不禁满意的点头道:“好哇,今晚能睡个好觉了。”说着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快去把自个儿的房间也收拾一下吧……”
“大人不用管我们,我们怎么都能凑合。”戴华憨笑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大人认为,是赵王把我们弄到这里的?”
“朱棣做事不会这么局气,也只有赵王这种小家子气的家伙,才会干出这种事来。”王贤淡淡道:“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还真是不太保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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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寝殿中,赵王已经和王公大臣候了整整一天,神情都有些倦乏,却没人敢离开。
赵王捧着手臂,立在帷幔之外,看着重重帷幔内仍在接受针灸的皇帝,一颗心却早不知云游到哪里。他十分想趁机将父皇送去太祖皇帝,这样可以完美的栽赃在王贤身上。然而郑和像门神一样,一直守在皇帝身边,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可乘之机,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时机也在一点点丧失,赵王急的心火乱窜,却又无可奈何,真有些六神无主的意思。
杨太监走进来,凑到赵王身边,轻声耳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