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打开了北门,放锦衣卫进了西苑。而这时候,北门一带居然一个赵王军的士兵都没有,甚至原先看守北门的侍卫,也匆匆到南边保卫皇帝去了,以至于吴为预备的各种突防手段都没有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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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潜入西苑之后,迅速将藏在苑中的快船扛下北海湖,虽说有暴雨的掩护,但整个过程居然无人察觉,也实在是异数。这让戴华都摇头感叹,赵王实在不如汉王多矣,如果今日是汉王在政变,谁想趁机钻空子,势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能这么说,汉王长在带兵打仗,赵王长在谋篇布局,”王贤立在湖边亭中,等候快船就位,闲着也是闲着,替赵王说起了公道话。“换了汉王,也营造不出如此大好的局面。”
“赵王的局面确实不错,京城尽在掌握,太孙和皇上都成瓮中之鳖。”戴华笑道:“可惜,他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大人。”
王贤目光深邃的看着银蛇起舞的湖面,悠悠说道:“我的对手,从来不是赵王。”
“确实,做大人的对手他朱老三还不够格。”戴华深以为然道。
“小戴,多日不见,你的马屁功夫见长。”扎扎的轮椅声中,严清出现在亭中。给他推轮椅的闲云,好笑的端详着戴华道:“要是没长胡子,你跟宫里的太监就一个样。”
“嘿嘿……”戴华不好意思的笑笑:“咱只是有感而发,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
看他的窘态,众人爆发出一阵笑声。笑毕,王贤看一眼严清道:“先生怎么过来了?”
严清腿脚不便,自然应该坐镇后方才是。
“大人,”严清看看王贤,沉声道:“您应该知道属下要说什么。”
“……”王贤沉默一会儿,点点头道:“你也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答不答应在大人,但属下身为谋臣,不能不为大人打算,”严清话虽如此,神情还是明显一黯,忍不住做最后努力道:“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一时念旧情,将来是要家破人亡的!”
王贤又沉默了许久,眸子里明显有挣扎之色,但他最终还是坚决的摇头道:“我知道,但不会那么糟,总会有办法的……”
“大人!”严清急了,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激动道:“您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历朝历代欺凌君上者已经没有区别,他们最终什么结局,难道大人不了解吗?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就绝对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说着,他竟一下子站了起来,声嘶力竭道:“只有那紫禁之巅的一条生路!没有其他!”
‘咔’,一道闪电直直劈中了这湖畔的小亭,亭中众人被耀的全都睁不开眼。
等到闪电过去,周遭重归黑暗,众人恢复了视力,便看到严清俯身地上,已然气绝,依然双目圆睁的瞪着王贤。
“严先生!”王贤惊呆了,赶忙俯身去扶严清,才见他口鼻流出黑血。王贤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推严清进来的闲云,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闲云也是满脸的震惊,被王贤吼了一嗓子,才猛然醒悟道:“先生进来之前,服了一瓶药粉,说是什么‘清净散’,我只以为是寻常去火的药剂,哪想到竟然是……”闲云声音一下子嘶哑下去,“毒药……”
“先生为什么要服毒,还是有人要害他?”戴华震惊的失声道。
王贤面色极端阴沉,在严清的身上摸了摸,从他的怀里摸出一封信来。借着又一道闪电的光芒,他看到封皮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主公亲启’四个一丝不苟的楷体字,正是严清的亲笔。
王贤看着信封,神情变幻许久,依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这时,吴为进来,看到亭中的景象,神情一黯,便低声对王贤道:“大人,船只备好了,将士登船完毕。”
王贤点点头,将严清那封信收入怀中,便起身出了小亭,头也不回的登船而去。
看看王贤的背影,再看看严清的尸首,戴华和闲云都陷入了极度的迷茫,万万没想到一场尽在掌握的行动,居然生出这些变故来。
吴为看看严清,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对二人道:“快跟上吧。”
两人这才回过神,赶紧追随王贤登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