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双手一叉腰吼道:“就算不罢他官,小爷我也不怕,相府能惹得,我就惹不得?哼!走,你带我去会会他,看小爷我不要他好看!”
高云平见金建成愤怒的样子,嘴角抽搐一下,露出一绽无人在意的诡笑。
……
严崇已跟李宣同做亲,让他长女嫁高云平为妻。不过要想高云平乖乖地娶李家长女,那就必须替他先搞定吴叶秋的事情。
吴学礼还是第一被严崇单独接见,又不知道严崇找他何事,所以紧张得面如土灰,拜见严崇后噤若寒蝉地站在一边,比见皇帝还要拘谨。
严崇示意他坐下后像是拉家常地问道:“吴太医做院判也有不少年头了吧?”
吴学礼点了点头简洁地说:“卑职奉院判一职已经四年了。”
严崇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前几日皇上还跟本相谈论到太医院,说太医院的王院使年岁大了,过一两年就要告老还乡了,如今太医院里的有能力和资历充任院使的太医有好几个,正犹豫该任命谁接班呢。”
吴学礼听严崇这意思像是要举荐自己接任院使一职,内心激动得立刻起了波澜。虽然他已是太医院院判,但是同为院判的人有三个,而且跟自己的年岁都差不多,若是自己落选,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没机会担任院使一职了。
短暂的激动过后,吴学礼又恢复了理智,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除了父亲吴玉珍生前间歇性地给严崇的夫人马氏针灸外,自己与严崇再无交集,严崇断没有无缘无故帮助自己的道理。
严崇见吴学礼脸上微变的表情已经猜出了他内心的想法,他语气欢悦地说:“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明话明说。本相今日找吴院判来是想跟吴院判说件事,还望吴院判认真考虑考虑。”
吴学礼见自己猜得没错,严崇找自己来果然是有求于己的。不过吴学礼此刻心中反而舒畅多了,他巴不得自己能被严崇利用,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投靠严崇这棵大树了。
他面色愉悦地站起来作揖说:“严相言重了,有什么事尽管跟卑职说,只要卑职能办到,定尽心尽力办妥。”
严崇信心满满地笑了笑说:“是件喜事,吴院判定能办妥。吴院判有所不知,山西布政使高义隆与本相情同手足,我二人早年结拜为异性兄弟,所以他的儿子本相视如己出。
前几日,义子高云平替其父去贵府吊唁令尊,巧遇令弟千金吴叶秋,对其一见倾心,而后茶饭不思,形容憔枯,本相见了于心不忍,问明原委后决定自作主张,想向吴院判说亲,纳令弟千金吴叶秋为本相义子高云平的妾室,你看如何?”
吴学礼见严崇亲自说媒,而且对象还是从二品的布政使之子,顿时心花怒放,只是一听到最后那个妾室,他心中又颇为为难。
自家虽不是达官显贵,但毕竟也是官宦之家,而且死去的弟弟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就这样做了别人的妾室,自己的面子哪里搁?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弟?
吴学礼看了看踌躇满志的严崇,想了想自己头顶上的那顶乌纱帽,于是把心一横,心想,也罢,反正这吴叶秋也不是我自己的女儿,丢脸也不可能丢我的脸,再说了,吴叶秋能嫁给布政使的儿子,即使是做妾,我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弟弟了。
他抬头向严崇作个揖信誓旦旦地说:“多谢严相垂爱,卑职这就回去跟叶秋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