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永璋当真如其所言的那般待在辛者库中,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帮着苏氏一起舂米浣衣劳作;不过他这个样子,着实苦了何方,每日都提心吊胆,唯恐永璋在他这里出什么事,永璋可是阿哥,哪怕是出一点小事,他项上人头都会不稳;何方每日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求神拜佛,希望永璋赶紧离去。
至于永珹那边,他虽然对苏氏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是生母,再加上永璋那番话,令他一直记挂在心,几次想要去辛者库探望苏氏,皆被黄氏拒绝,且自从那一日之后,黄氏虽未当真将他关在重华宫中,但不论他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一堆宫人跟着,只要他稍稍偏离了定下的路线,便会被宫人所劝阻,令他着实有些郁闷。
这日从上书房归来,又是如此,令永珹心中的烦恼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一言不发地回到重华宫后,他直奔黄氏所在的暖阁,一进去便激动地嚷道:“额娘,我不是您的犯人,您……”
话说到一半,永珹方才发现瑕月亦在暖阁中,连忙止了嘴边的话,拱手行礼,“永珹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免礼!”瑕月笑吟吟地打量着他道:“一阵子没见,仿佛又长高了,再过一段日子,或许就要比本宫还高了;本宫记得永璜在你这么大时,可没这般高,看来仪妃将你照顾的很好。”
永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低头道:“永珹刚才有所冒犯,还请娘娘恕罪。”
瑕月温和地道:“无妨,本宫刚才正在与仪妃说你的事。永珹,本宫先问一句,这十二年来,仪妃待你如此?”
永珹看了一眼黄氏,轻声道:“额娘待我很好,但正如我刚才所言,我并不是犯人,额娘不该这样处处限制我的行动。”
面对他的指责,黄氏黯然未语,瑕月颔首道:“本宫明白,不过仪妃这么做也是担心你,怕你与三阿哥一样见了苏氏之后受她蛊惑,从而做出过激的事。”停顿片刻,她又道:“或许在你看来,仪妃只是一个抚养你长大的人,但在仪妃看来,你却是她的唯一,没有人比她更担心你。”
永珹咬了咬唇,低低道:“苏氏……她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吗?”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本宫去见过她,她一直都在利用三阿哥,好借此离开辛者库,一个连自己儿子都拿来利用的人,你说会是好人吗?或许你会说本宫在撒谎,那仪妃呢,难道这十二年来的好都是虚假,都是谎言吗?永珹,你长大了,该懂得辩别是非轻重;你当真要为了一个苏氏,伤透十二年来待你如已出的养母吗?”
永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黄氏,后者哽咽地道:“额娘知道,不该这样限制着你,但额娘真的很怕,怕你会离开,皇贵妃说的没错,自从你来到本宫身边后,你就成了本宫的唯一,若是失去你,本宫……本宫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本宫很怕……”
永珹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扶去她滴落眼眶的泪水,摇头道:“不会,儿臣不会离开额娘,不管……不管我的生母是谁,你都是我的额娘,永远都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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