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残杀了啊,娘娘,趁着现在还可以挽回,您就先退一步吧!”
瑕月冷然道:“她一直都不认同本宫的做法,就算这一次本宫退了,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蕴仪,你告诉本宫,本宫到底要退多少步?”
胡氏无言以对,最终所有劝说皆化做一声颓然的叹息,“看来臣妾是劝不了您了,希望情况不会坏到那一步。”话虽如此,眉宇间却有着难掩的忧色。
瑕月瞥了她一眼,有些迟疑地道:“若贵妃去重华宫,多留意那个小孟子与刘奇,本宫总觉得他们二人有些古怪。”
从这句话中,胡氏听出瑕月对黄氏仍有所关心,只是太多的原因,令她们无法再回到从前的亲厚无间。
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纵不能为友,也切莫为敌;因为那样实在是太过残忍。
在她还未转完念头之时,瑕月已是道:“走吧,陪本宫去内务府一趟,那些个绒毯太过沉重,难以送到这里来。”
她刚一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脚下虚浮,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知春见瑕月情况有所不对,忙扶了她的手臂道:“主子您怎么了?”
瑕月待得眼前的黑意渐渐消退后,她抚着烦闷的胸口摇头道:“本宫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难受得紧,却又说不出到底怎么个不舒服法。”
知春切声道:“定是您这几日太累了,又不曾歇好,来,您先坐下,奴婢去请宋太医过来。”
瑕月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本宫这会儿已经感觉好些了。”
齐宽在一旁道:“这些日子主子出现好几次胸闷不适了,且常没有胃口,还是请宋太医过来看看放心些。”
瑕月不以为然地道:“都说了不打紧,今夜早些歇着,好生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知春一脸担忧地道:“每次奴婢们与您说,您都这样,万一真的拖出病来,可怎么是好,就算没什么事,让宋太医开一些滋补养身的药也是好的。”
瑕月待要开口,胡氏已是道:“娘娘还是传宋太医来一趟吧,否则知春他们怕是不肯罢休。”
“让贵妃见笑了。”这般说着,瑕月终是松口道:“好吧,就请宋太医过来。”
得了她的话,齐宽躬身退出大殿,赶往太医院,未过多久,宋子华背了药箱进来,在行过礼后,他依例在瑕月手腕处覆上手帕,随即为其诊脉,手指刚搭上腕脉没多久,宋子华的双眉便是微微挑起,脸上掠过一抹异色。
知春看到他这个样子,想要问又怕扰了宋子华诊脉,只能紧紧闭着双唇,好不容易等到他收回手,连忙道:“如何,主子身子有无不妥?”
宋子华叠好帕子放回医箱之中,“皇贵妃身子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大碍,不过从现在开始,皇贵妃得好生歇养,不可受累,不可操劳,更不可有大喜大悲。”
瑕月疑惑地道:“不是说没有大碍吗?何以又有这么多不可?”
宋子华朝瑕月深揖一礼,含笑道:“恭喜娘娘,娘娘多年来的心愿,终于一朝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