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见瑕月越说越激动,甚至想要从榻上下来,弘历连忙按住她,在抹去她唇间的殷红后,叹然道:“你好生躺着,朕立刻去传小孟子进来,也可以传顺天府最好的仵作来给仪贵妃检验,但是你要答应朕一件事,为了咱们的孩子,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待得瑕月答应后,弘历当即命四喜传了哭得双目通红的小孟子进来,至于小五则奉了口喻出宫,传召顺天府仵作。
小孟子进来后,跪在地上哑声道:“奴才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瑕月缓了口气,盯着他道:“本宫问你,你主子是怎么薨的?”
小孟子低了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今早打了水侍候主子梳洗,结果到了门外,发现门反锁着,怎么叫主子都没反应,奴才有些担心,又四下去看了一遍,发现窗子也都锁着,奴才怕主子有什么事,就擅自将门给撞开了,结果一进去就发现主子悬梁自缢;奴才已经立刻将主子救下来了,可是已经晚了……”说到伤心处,他又哭了起来,好不难过。
瑕月面无表情地道:“你与刘奇平日关系怎样?”
小孟子哭声一滞,旋即嗫嚅地道:“奴才与刘奇虽然差事不同,但同在一个宫中,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会说上几句话。”
“刘奇好赌,曾问小元子借银子赌博的事,你知晓多少?”
小孟子连连摇头道:“奴才与刘奇充其量只是点头之交,所知不多,娘娘说的事,奴才也不曾听刘奇提起过。”
面对小孟子一味否认,瑕月心中恼恨,待要厉声质问,腹部隐隐传来一丝痛楚,为免胎儿有恙,瑕月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既然是强行撞开的门,门闩应该是断了,立刻去将门闩拿来给本宫看。”
小孟子不敢怠慢,依言去取来门闩给瑕月,正如瑕月所猜,门闩从中断裂,仅有一点木皮连着,断裂的口子很新,看起来,小孟子似乎没有撒谎。
但瑕月清楚,黄氏是不会自尽的,所以小孟所言,必然有问题,只是一时之间,她还抓不住漏洞在哪里。
正自这个时候,一直未曾说过话的弘历忽地从她手中取过门闩,凉声道:“确定就是这根?”
小孟子眸中掠过一丝慌意,偷偷觑了道:“是,这就是……”
“还敢撒谎!”弘历一声暴喝,吓得小孟子不敢言语,低垂的脸庞苍白如纸,看不到一丝血色。
弘历将门闩扔在他身上,寒声道:“若真是你撞断的,门闩应该是由内向外断裂,但是这一个却是由外向内断裂,你告诉朕,要怎么样才能撞成这个样子?”
小孟子满头冷汗,好一会儿方才嗫声道:“奴才也不知道,或许……是主子反锁的时候,不小心将门闩给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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