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实在难救小元子性命,希望你不要怪本宫。”
魏静萱用力攥紧了手中的锦被一角,低声道:“臣妾明白,娘娘肯为臣妾走这一趟,臣妾已是感激不尽,又怎敢怪娘娘。”
今晨,她从养心殿回来后,一直放心不下,便遣香菊去景仁宫,恳请叶赫那拉氏设法保住小元子性命;小元子知晓她许多事情,一旦熬受不住刑罚,说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小元子心思灵活,很能办得了事,她当真有些舍不得死。
叶赫那拉氏叹了口气道:“小元子死的当真有些冤,幸好这个奴才还算忠心,没有说出任何不利你的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慢慢再谋划就是了。”说罢,她又安慰了魏静萱几句方才离去。
魏静萱望着坤宁宫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道:“那拉瑕月,今日之仇,来日必有报还之日!”
这一次,她如愿除去了黄氏,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腹中龙胎不说,连小元子这个得力心腹也死了,说是赢,却与输差不多。
然更令她气愤的事情还在后面,在黄氏死后的第三日,弘历下旨,定黄氏谥号为仪敏贵妃,在黄氏“谋害”她腹中龙胎的情况下,弘历竟是未降其位份,让她以贵妃之尊入葬梓棺,享尽身后的哀荣。
魏静萱明白,这必是因为瑕月在弘历面前进言的缘故,她暗自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将今日之恨,百倍奉还。
在黄氏逝后数日,其梓棺移出重华宫,而这……也意味着重华宫将与黄氏彻底脱离关系。
最不舍重华宫的莫过于永珹,离开的那一日,他踏过宫中每一块地砖,抚过每一样东西,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他的记忆,承载着他过往的十二年以及……与黄氏的母子情份。
永珹泪落涟涟,泪光中,他看到了黄氏,一如以前那样,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伸手道:“来,到额娘这里来。”
“额娘!”永珹心中一喜,连忙扑过去,却是扑了个空,前面根本没有黄氏的身影。
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永珹哭得越发伤心,蹲下身将身子埋在双膝中,不停地抽泣着。额娘……他真的好想好想再见额娘一面。
“娘娘吉祥!娘娘吉祥!”略有些尖锐的声音将永珹从哭泣中惊醒,抬起头来,只见吴四站在面前,他提着一只鸟架,声音正是停在鸟架上的虎皮鹦鹉发出的。
永珹抹了泪站起身来,哽咽地道:“我以为你已经去内务府了。”
吴四打了个千儿,低声道:“奴才走到一半,想起翡翠还没有喂食,便又折回来喂了,主子在的时候,最是喜欢四阿哥您送的翡翠,每天都要逗弄一会儿;翡翠也好似有灵性似的,每次见了主子,都会叫‘娘娘吉祥’。”
听得这话,永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泣声道:“可是现在额娘已经不在了,呜……我好想额娘,吴四,我好想好想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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