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药不对症,直至皇贵妃病故!”
高斌浑身发抖,好一会儿方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如此说来,皇上是存心要慧贤皇贵妃的性命?”
“我不敢肯定,但确有可能。”方简话音刚落,高斌便续道:“知道是何人怂恿皇上这样做的吗?”
方简苦着脸道:“这种事情,足以要人性命,我哪里敢多问。”
“所以你就踏着我女儿的尸骨成为院正是不是?”面对高斌的质问,方简叹然道:“我也不想这样,但……皇上决意要皇贵妃的性命,谁都救不了她,就算我说出来,也不过多搭一条性命罢了!”
“借口,这些都是你的借口!”高斌激动地道:“你是我兄弟,却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死,你怎么忍心!”
“我不忍心,但又能怎么做,难道与皇上去理论吗?那是一国之君,是皇帝,手里握着生杀予夺之权,根本不是能够理论之人!”说着,方简叹了口气,道:“高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瞒着你,也是不想你难过!”
高斌讽刺地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方太医!”
方简拍着他的肩膀道:“虽然皇贵妃薨了,但皇上一直对你恩宠有加,何必再为了过去的事耿耿于怀,还是看开一些吧。”
“看开?!”高斌用力拂开他的手,哑声道:“若那个人是你的女儿,若被欺骗的人是你,你可以看开吗?”
面对他的质问,方简哑口无言,许久方才道:“就算你看不开又能如何,若真要闹下去,不止你要死,你的家人都要死,就如叶赫那拉氏一族那样,全家被诛,三族流放!”见高斌不语,他又劝道:“高兄,算了吧,不要再执着了,再说……或许当时慧贤皇贵妃犯了皇上不能忍受的错,才会遭到如今对待,但总算皇上给了她莫大的哀荣,皇贵妃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皇贵妃若当真有错,皇上大可训她废她,为何一定要用这种令人发指的法子?他……他怎么忍心啊!”说到最后,高斌已是老泪纵横,他一辈子忠君,结果他的女儿却是死在君王手中,何其讽刺!
方简身为局外人,看得比高斌清楚一些,道:“你是咱们大清第一治河能手,若是皇上当真废了皇贵妃,这十几年来,你还会尽心尽力治理河道吗?”
高斌脸色一僵,旋即喃喃道:“这么说来,是我……我害死了皇贵妃?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方简劝道:“事情过去这么久,再提来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徒添烦恼,还是算了吧。”若是由着高斌闹下去,他第一个倒霉,莫说是院正之位了,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所以一定要劝高斌打消这个念头,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高斌看出他的心思,冷笑道:“怎么了,怕事情闹大了,你难以脱身?”
方简尴尬地笑了笑,道:“哪有这回事,我是担心你呢,毕竟咱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