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万一这件事传到皇上耳中,怕是会令皇上不喜。”
弘昼的话令李侍侥心生忌惮,但要就此放过弘历又不甘心,犹豫道:“可是此人出言不逊,视下官为无物,这公堂之上的人都是瞧见的,一些也不无辜。”
“本王明白,但传言之事,一向都是人云亦云,传到皇上耳中时,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本王担心到时候会对大人不利。”
“这……”李侍侥几经斟酌,咬牙道:“好吧,那就暂免此人之刑。”说罢,他回到案后,不甘地盯着弘历道:“姑念你是初犯,本官免你五十杖之刑,若有再犯,定严惩不怠。”
弘历一言未发,眼中尽是失望,这就是他一手提拔,曾想加以重用的官员,若不是这次凑巧遇上,他至今仍蒙在鼓中,以为李侍侥乃是忠君良臣,从而加以重用。
见弘历面对他的“宽容”不曾谢恩,极为不满,只是碍于弘昼在,不便发作,将目光转向林嬷嬷等人,“乔雁儿,你刚才所言,就是说,上面的掌印确是出自你之手是不是?”
“是,但是……”不等乔雁儿说下去,李侍侥便道:“既然掌印无误,那你就是万花楼之人,除非赎回卖身契,否则不得离开万花楼,本官判你立刻随林嬷嬷回去!”
乔雁儿闻言,急忙摇头道:“民女不去!民女说过,那是他们的阴谋诡计,并非民女意愿,那张契约……根本就是假的!”
“胡说!”李侍侥斥道:“上面明明白白印着你的掌印,你自己也承认了,怎说契约是假的!”
“掌印是真,却非民女之意,不是假的又是什么。”乔雁儿垂泪摇头道:“总之民女绝不去再回万花楼,若大人不为民女做主,民女……”她咬一咬牙,哽咽道:“民女宁愿死在这公堂之上!”
“放肆!”李侍侥眸光阴冷地斥道:“公堂之上,岂容你胡闹,立刻退下!”
他的话语令乔雁儿心升绝望,竟然当真一头往柱上撞去,令众人为之大惊,弘历离她离近,急忙赶在她触柱之前将她拦下,道:“凡事皆有解决之法,你又何必轻贱了性命。”
乔雁儿悲声道:“没有法子了,狗官与万花楼勾结,一心谋私利,根本不将百姓性命放在眼中,这样的人,怎会为我们做主;我说过,我宁愿死也不会回万花楼去出卖皮肉!”
见弘历拦下了她,弘昼重新落座,凝声道:“李大人,本王看此案还有些疑点,就此结案,未免有些草率,还是择日再审吧。”
李侍侥拱手道:“王爷,万花楼拿得出卖身契,下官也是依证据而断,就算再审,结果也是一样的。”
弘昼轻掸衣衫,凉声道:“就算是有卖身契在,李大人你这个父母官也不能不顾百姓的性命,你自己瞧瞧,刚才若非拦得快,这位姑娘就要血溅公堂了,若真就此将她判给万花楼,无疑是推她去死,你如何忍心?”
李侍侥无奈地道:“王爷说得是,那这桩案子……就押后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