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令永璋面色稍缓,但仍是拒绝道:“莫要忘了,他犯的是巫蛊之罪,高大人并非无知妇孺,相信不用我告诉高大人,那是怎样的一条重罪了吧?一旦牵连,必诛无疑;西汉之时的陈皇后,就是因此被废了后位,幽居长门宫。”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确实有风险,但同样的,只要熬过去,所带来的收获就是百倍千倍。”见永璋面有疑色,他道:“三阿哥你想想,一个擅使蛊术的巫女,往往可以杀人于无形,就像这一次,若不是这个陶安通晓蛊术,那群太医连皇后中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有她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永璋被他说得一阵心动,但巫蛊的惧意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了,低声道:“这件事……你让我想一想。”
高斌语重心长地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三阿哥可千万要想好,莫要等到失去机会之后再来后悔。”
“行了,我心中有数。”永璋烦躁地应了一声,旋即道:“陶安那边,你尽快去查,打铁趁热,一定要趁皇阿玛疑心未消之前,证实他们二人有私情,若是此事可成,就算没有那个巫蛊者,皇后也难再稳居中宫之位。”
从高斌那里出来,永璋一直思索着巫蛊一事,将自己所知,能够接触到瑕月的人都想了一遍,始终想不出到底谁是下蛊之人。
要说到瑕月身边最短的,莫过于乔雁儿,但她只是一个意外被皇阿玛所救,险些沦落风尘的孤女,根本没理由要谋害瑕月,到底……会是谁呢?
永璋想了很久,始终未得其解,只是暗中调查,并派心腹太监悄悄盯着陶安,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两日观察下来,他发现这个陶安也真是奇怪得紧,不知是根本没将皇阿玛的话放在耳中,还是怎样,陶安并未查寻下蛊之人,只是绕着行宫一遍一遍地走着,他走得很慢也很仔细,每一处栏杆,每一块岩石都要摸过,像是里面有黄金一般。
初时,还有宫人好奇地跟在他后面,时间一久,便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情。
与此同时,高斌将陶安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他那古怪的性子,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疑惑,按理来说,以陶安的性子,想要请他来给皇后看病,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此人无牵无挂,说句难听些的话,就是烂命一条。既不可能攀附权贵也不可能惧怕杀身之祸,可畏是油盐不进,但弘昼偏偏就是将他请来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大人,或许王爷许以陶安重金,或是助他重开医馆之类的好处。”下人刚一说完,高斌但否认道:“不可能,陶安这种人,根本不会在意金钱或者名利权位,否则他就不会那样对皇上说话的,至于医馆……以他的医术,只要想,随时都能开,何需人襄助。”
下人摇摇头,不解地道:“能够打动人的,不是名就是利,再不然就是威逼强迫,若这几样都不是的话,那奴才真是想不出来了。”
高斌想了一会儿道:“和亲王与陶安说话之时,可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