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怎么了,很急着离开我吗?”
香菊听出她言语间的不悦,急急摇头道:“没有,奴婢从不敢有此念,只是……”她紧张地思索着,终于让她想到说辞,急急道:“奴婢只是有些惦念家人,以往隔一个月就会写一封书信,如今……已经很久没听到他们的音讯了。”
魏静萱点一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香菊你已经不想再看到我了呢。”
香菊知道魏静萱的手段,连忙道:“奴婢既然跟了主子,就会好好侍候主子,就算……”她咬一咬牙,道:“就算满二十五岁,奴婢也不出宫,会一直陪在主子身边。”
魏静萱欣慰地拍着香菊的手道:“难得你有这份忠心,不过……你舍得不嫁,我可不舍得毁了你一世的幸福;我答应你,只要可以出去,我必为你指一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香菊万万没想到魏静萱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激动地跪下道:“主子这样厚待奴婢,奴婢纵粉身碎骨也难报主子之恩。”
魏静萱和颜悦色地扶起她,道:“我有些饿了,你去看看昨日剩下的馒头还能不能吃,若是能吃,就去拿来。”
而在她走后,魏静萱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冷声道:“一听我说要放她出宫嫁人,就立刻激动成那个样子,看来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忠心。”
毛贵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其实……香菊与咱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她心里多多少少对主子有些意见。”
魏静萱眼眸微眯,冷声道:“所以,此人不可留!”
毛贵迟疑道:“可咱们现在被困在永寿宫中,少一个人便少一份力气,香菊虽说有些自己的心思,但毕竟没有背叛主子,还请主子暂时饶她性命。”
魏静萱掸着春光下半透明的指甲,淡然道:“我知道,所以我会暂时留着她的性命,一切解了这该死的禁足再说。”
毛贵试探着道:“主子,听李侍卫说,皇上已经南巡回来了,您……可有想到复宠的法子?虽说这一个月未再出什么事,但以皇后的性子是断断不会罢休的,一定会指使周全再次下手,咱们可以防着一次两次,却难以保证次次都防住,只要有一次疏漏,就什么都完了。”
魏静萱抬头望着停在围墙上梳理羽毛的乌鸦,凉声道:“复起之事,我已经有了眉目,只是还缺一个契机。”
毛贵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下去,忍不住道:“主子所谓的契机是……”
魏静萱凉声道:“你刚才担心的事,就是我的契机,明白了吗?”
毛贵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话,惊声道:“这……这不是要命的事情吗,怎么会是主子的契机?”
魏静萱淡淡一笑道:“福与祸一向都是相伴而来,当你集尽三千宠爱于一身之时,又何尝不是集尽万千怨恨于一身。”说话之时,视线中再次出现香菊的身影,在她手中还捧着两个馒头,魏静萱恻目道:“刚才的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香菊,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