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发上,肩上,已是覆了薄薄一层雪,永璂几个则在檐下捂嘴笑,瞧见他们进来,连忙上前行礼。
瑕月瞥了他们一眼,道:“永璂,是不是你又作弄九阿哥了?”
永璂闻言连忙道:“与儿臣无关,是十哥自己非要站在雪中,儿臣与和嘉都曾劝过他了,但九哥不肯听,儿臣也没办法。”
瑕月轻斥道:“胡说,哪有人会故意在下雪的时候,站在外头的?”
满身是雪的永璇声音有些发颤地道:“皇额娘不要怪十二弟,确实是儿臣自己要站在雪中的,李井找到一本武功秘籍,说是只要照着上面的秘法习练,就会不惧寒热,甚至刀枪不入,儿臣习练已经有一阵子了,这会儿下雪,正好可以试试。”李井是他的贴身太监,永璇自小对习武十分痴迷,总是想方设法让李井搜罗那些所谓的武功秘籍,然后照着练习。
和嘉跑到弘历身边,娇声道:“皇阿玛,儿臣与十一哥、十二哥都告诉九哥,那什么秘籍是骗人的,九哥就是不信,所以儿臣就与十一哥他们打赌,看九哥能坚持多久。”
弘历年过四十方才得了和嘉,对她颇为宠爱,笑道:“那你们都赌多久?”
和嘉娇憨地笑道:“儿臣赌九哥只能站半个时辰,十一哥和十二哥分别赌了一个柱香与一个时辰,若是谁输了,就得在背后贴一个大乌龟。”
“你们几个真是胡闹啊!”弘历捏一捏和嘉的鼻子,随即对永璇道:“那些个秘籍皆是唬人的东西,哪里能相信,瞧瞧你,脸都青了,随朕进去吧”
永璇努力忍着哆嗦道:“儿臣……不冷,儿臣撑……啊欠!”他想说自己撑得住,却打了一个喷嚏,包裹着身周的寒意越发深重。
瑕月替他拂去沾在身上的雪,道:“瞧瞧你,都已经这个样子,再站下去,非得像六阿哥一样生病不可,听你皇阿玛的话,快些进去。”
听得这话,永璂连忙道:“皇额娘,六哥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我与九哥他们都想去看看。”
“你六哥就是受了寒以致风邪入体,只要好生休养就不会有事。”这般说着,瑕月又催促着他们几个进去。
永璇也确实冷得有些受不住,当即随他们一起进了屋,看到永璇站在炭盆前取暖,和嘉歪着脑袋道:“十哥才站了半柱香的功夫,算是谁赢了呢?”
永璂接过话道:“我赌了一柱香,与结果最接近,当然算是我赢了,你们两个都贴一整天的乌龟。”
和嘉扮了个鬼脸道:“哪有你这么算的,十二哥赖皮。”
“不错不错,这么算不公平。”永瑆一想到要贴乌龟,也赶紧向着和嘉说话,三人在那里争执不休,过了一会儿,突然又不争了,围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永璂让李七取来笔墨与胶水,画好之后,三人一起来到永璇身后,将画有乌龟的纸牢牢贴在他后面,不等永璇去撕,三人已是异口同声地道:“不许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