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徐徐道:“皇帝,你是否有什么事瞒着哀家?”
弘历心头一跳,连忙道:“唯一隐瞒的事,皇额娘已经知晓了,儿子还有何隐瞒。”
凌若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几十年来,哀家看着你从咿呀学语的孩童长到现在,你的心思瞒不过哀家,说吧,还有什么事。”
弘历勉强一笑道:“皇额娘看错了,儿子确实无事隐瞒。”
凌若盯了他片刻,缓缓道:“不说是吗?好!”说完这个“好”字,她转头对杨海道:“去查皇上这一个月来的起居注,将起居注上,所有记载与皇上有过接触的人,全部给哀家传到这慈宁宫来,哀家要一个一个的问!”
弘历惊声道:“皇额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凌若面无表情地道:“皇帝不肯说实话,哀家就只有自己去找答案了,一个月不行,就往前推半年,半年不行就推一年,总是能找到答案的。”
弘历急声道:“皇额娘,您……您这又是何必!”
凌若没有理会他,只催促杨海道:“还不快去!”
杨海无奈地应声,在他退到朱红的门槛处时,弘历咬一咬牙,起身道:“皇额娘当真想知道是吗,好,儿子告诉您。”不等凌若言语,他已是道:“儿子贪花好色,早就看中魏秀妍美色,只是碍于永瑢才不能纳她,永瑢死后,儿子得偿所愿,将她安置在宫外。若皇额娘还不相信,就传其他人来问,只是到时候,闹大了这件事,引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就别怪儿子了。”为了打消凌若的念头,他故意将自己说得极为不堪!
凌若眉目惊怒地盯着他,颤声道:“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儿子不敢,不过若皇额娘非要这么想,儿子亦无可奈何。”此时有宫人进来说已经在偏殿摆好了晚膳,在一阵静默后,弘历拱手道:“儿子还有事情,改日再来陪皇额娘共进晚膳。”
水秀怕她动气,安慰道:“皇上并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刚才的话想必只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
凌若倒是没有大发雷霆,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屋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许久,她对站在门边的杨海道:“去取。”
杨海神色犹豫地道:“太后,皇上已经与您说了实话,还是……不要再查起居注了,万一真闹大了事情,只怕难以收场。”
凌若冷冷一笑道:“你相信了皇帝的话?”
杨海一怔,疑惑地道:“难道奴才不应该相信吗?”
凌若扶起水秀的手缓步走到未曾关起的门口,望着弘历离开的方向,徐徐道:“皇帝以为他可以骗过哀家,但他忘了,他是哀家生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哀家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皇帝……甘冒天下之大不讳纳魏秀妍,必有内情,这件事哀家一定要查清楚,不过确实不宜大张旗鼓的查,你且将起居注取来,看能否从中看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