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英心里都明白,这个平静,维持不了太久了;很快,宫里宫外会有许多人因为这件事而人头落地。
翌日清晨,魏静萱被弘历禁足的消息如插着翅膀的鸟儿传遍了宫闱,胡氏在探望瑕月之时说起这事,轻摇了缀有天青色流苏的宫扇轻笑道:“臣妾还以为,李季风会嘴硬的一直不肯说,相不到才用了一两天的刑,他就什么都说了;这一次,魏氏……无路可逃了。”
瑕月接过锦屏递来的药喝过之后,说出一句令胡氏惊讶的话来,“李季风并没有招。”
胡氏停下手中的扇子,道:“您是说,如今宫中传言李季风招供之事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不错,皇上昨日来看本宫的时候,与本宫说了这件事,李季风极为嘴硬,虽康为百般用刑,依旧不能从他嘴里问出实话,所以皇上决定转而从魏氏身上下手,不过……看今日的样子,魏氏应该是没招,否则不会只是禁足如此简单。”
听得这话,胡氏已是蹙紧了眉头,“依娘娘之说,魏氏岂非仍有逃脱的可能?”
瑕月微微一笑,对齐宽道:“你将之前打听到的事情告诉贵妃娘娘。”
“是。”齐宽躬一躬身道:“启禀贵妃娘娘,皇上不止禁了令嫔的足,还下令封锁魏宅,不许任何人出入;另外,毛贵自从昨日离宫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瑕月接过话道:“种种迹象都表明事情对令嫔极其不利,就算这会儿还未找到能够证明她与李季风私通的铁证,她也不可能逃脱,皇上更不会再容她。”
胡氏轻舒一口气道:“如此就好;若是费了这么多力气还让她逃脱,实在让人不甘。”
“巧玉已经被贬去了辛者库,皇上这会儿应该在派人追捕毛贵,此人是魏氏心腹,只要他被抓到,就算李季风不开口也没用了。”
“就怕他与那姓李的一般硬嘴,对魏氏死心塌地。”面对胡氏的言语,瑕月轻笑道:“他若当真死心塌地,无一丝别念,就不会逃走了;算算昨日敬事房记录的时辰,毛贵应该是不曾出京,所以只要看紧九门,别让他混出去,就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
胡氏颔首道:“希望一切顺利,如此也算是去了咱们多年以来的心结。”她叹道:“这些年来,咱们明知魏氏做了许多害人之事,却因她手脚干净,未露破绽而动不得,实在有些憋屈。”
锦屏激动而痛恨地道:“这一次,不止令嫔要死,就连她的家人也要死;仪敏贵妃在天有灵,终于可以真正瞑目了。”
瑕月沉默了一会儿,道:“贵妃,这次令嫔事败,你说会否牵连魏秀妍?”
胡氏心头一跳,道:“这个……臣妾也说不准,不过魏氏做出如此丧德败行之事,想必皇上不会愿意再看到任何一个姓魏之人。”
瑕月点头未语,这个时候,宫人走进来在齐宽耳边轻语几句,齐宽微微皱了眉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瑕月睨了他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