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驱使下往前冲了几步,然后才颓然跌倒在地上,永璂也跟着滚了下来,而此时,他们距离山崖已经不足五丈。
一刀砍掉烈焰脑袋的正是方忡习,他被阿德音挤在中间,无法救永璂,而且他看得很清楚,阿德音刚才根本不是失误,而是存心不想救永璂,这个人果然有古怪。
眼看着离山崖越来越近,怕永璂真的会连人带马滚下去,所以当机立断,挥刀砍掉烈焰的头颅。
方忡习下马过去扶起被溅了一身血的永璂,紧张地道:“十二阿哥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永璂机械地摇摇头,目光一直落在身首异处的烈焰身上,方忡习见状,跪下道:“属下不经十二阿哥同意就杀了烈焰,属下该死,请十二阿哥治罪!”
与他一起下马的两名侍卫听得这话,连忙跟着跪下,急切地道:“方头领之所以这么做,乃是一心想要为了救您,还请您看在他忠心护主的份上,免他罪责。”
永璂没有说话,只是木然走到烈焰脑袋掉落的地方,捧起它放到尸体头颈上,将它们拼合在一起,若是没有那道伤痕与血,烈焰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它已经永远都醒不来了。
看着烈焰的尸体,泪水一滴接着一滴从永璂眸中落下,滴在烈焰被鲜血染红的鬃毛上,肩膀不停地抽搐着,到后面,永璂已是按捺不住哭泣声。
对他来说,烈焰不止是他的座骑,更是他的朋友,可现在,这个朋友永远的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叫他怎么不伤心。
许久,他用力抹一抹泪,起身走到一直跪在地上的方忡习三人身上,道:“我明白你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为之,我不会怪你的,都起来吧。”
他的话令三人心中一松,在他们谢恩起身后,阿德音一脸自责地跪下道:“都是奴才无能,要是奴才刚才接住十二阿哥,方侍卫就不用被迫杀了烈焰,奴才罪该万死!”
永璂目光在他身边停留了许久,沉声道:“你也不愿这样,起来吧。”
阿德音依言起身后,走到一旁以刀为锹,在地上挖着坑,永璂蹙眉道:“你在做什么?”
“奴才打算将烈焰埋了起来,以免它曝尸荒野,这里风景也算不错,烈焰应该会喜欢。”
方忡习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永璂已是道:“不用埋,我要将烈焰带回去。”
“带回去?”阿德音露出惊讶之色,旋即道:“奴才知道十二阿哥舍不得烈焰,可是它已经这样了,就算将它带回去,也不能起死回生。”
“我知道,不过我想弄清楚烈焰突然发狂的原因,它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永璂的话令阿德音眸中掠过一丝异色,随后道:“烈焰虽然与您感情深厚,但它毕竟是个畜生,是畜生就有发狂的时候,就像狗,不论平日里再温驯无害,急起来都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