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对此却是置若罔闻,一应奏子尽皆留中不发,依旧命顺天府搜查魏秀妍母子,甚至连步兵衙门的人也用上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宫中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对此最为不满的莫过于汪氏,她临盆在即,弘历却不闻不问,只一门心思记挂着那个贱人母子,让她怎么能不生气。为了这事儿,她不止一次去过养心殿,都被人挡了回来,连弘历的面都没见着。
“主子,安胎药煎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面对秋月递过来的安胎药,汪氏厌恶地将它拂落在地,“不喝!”
秋月无奈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在命人收拾下去后,她蹲在汪氏身前道:“奴婢知道主子心里难过,可是您也不能与自己身子赌气啊,就算您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腹中的小阿哥。”
一听这话,汪氏立时竖了柳眉道:“本宫还不够心疼他吗?为了他,本宫天天喝这又苦又涩的安胎药,为了他,本宫变得又胖又丑,连路都走不动,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结果呢?皇上一心一意就想着魏氏母子,根本没记着本宫,只怕本宫这会儿死了,皇上都不会来看一眼。”
秋月连忙道:“主子怎么说这样的话,多不吉利啊!”
“本宫说的是实话,本宫为皇上为这个孩子吃了这么多的苦,结果呢,谁心疼本宫了?谁可怜本宫了?”说到伤心处,她忍不住红了眼圈,哽咽道:“早知道这样,本宫就不生这个孩子了,还能落得个轻松自在。”
“主子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宫中不知多少主子娘娘羡慕您能够怀上龙胎呢,等小阿哥出生后,就是皇上的十五阿哥呢。”
“十五阿哥?”汪氏冷笑道:“早就已经被魏氏那个贱人的孩子给占了,听说皇上连名字都取了,永琰……永琰……”她重重一拍花梨木小几,咬牙道:“那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排永字辈!”
秋月紧张地道:“主子您小心些,要是让人听去传到皇上耳中,可不得了了。”
“本宫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话虽如此,汪氏终归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而恨恨地道:“早就听说魏静萱很会勾人,愣是从一个辛者库贱婢爬到了令嫔之位,如今看来,她的妹妹也是一样,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说着,她又绞着帕子恨声道:“听说那个魏秀妍都已经三十出头了,也不知皇上究竟看上她什么。”
“奴婢听说魏秀妍精于驻颜之道,虽年过三旬,望之却如十六七岁的少女。”秋月的话令汪氏露出惊讶之色,“竟有这样的事?”
秋月待要说话,一个悦耳的声音已是先一步道:“确是如此。”
看到缓步走进来的人影,汪氏欲要起身行礼,那人已是道:“惇嫔身怀六甲,无需多礼,坐着吧。”
“多谢贵妃娘娘。”来者正是夏晴,她笑吟吟地道:“本宫想着有两日没瞧见惇嫔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你们在议论魏秀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