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忘记过傅恒,更有无数个夜里,从睡梦中醒惊,枕边全是泪水。
良久,她低声道:“若是夏贵人不同意认奴婢呢?”
听到她这句话,瑕月露出一抹笑容,拍着阿罗的手道:“若她真的不同意,咱们再另想它法;不过,这会儿,本宫可是当你答应了。”说罢,她回头看着沉睡不醒的永璜,低声道:“相信……永璜也很希望你们可以终成眷属。”
且说弘历,在回到养心殿后,当即批阅这两日积累下来的奏折,一直等到掌灯时分方才停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四喜趁机上前道:“皇上,是否传膳?”
弘历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摇头道:“不用了,朕没胃口。”
四喜为难地道:“可是皇上午膳也没怎么用,若是再这样,非得饿坏了不可,还是多少用一些吧。”说话之时,小五走了进来,在四喜耳边轻语。
弘历皱眉道:“有什么事?”
四喜连忙道:“回皇上的话,并没什么事,小五是来告之奴才,暖阁中的娘子醒了。”
经他这么一提,弘历方才记起魏静萱来,道:“太医怎么说,要不要紧?”
小五赶紧道:“回皇上的,娘子伤的不是要害,所以除了失血之外,并无大碍,不过因为受惊过度,龙胎有些悸动,周太医说得好好休养,不可再受刺激。”
弘历默然片刻,起身走了出去,四喜二人连忙跟在后面,弘历一路来到暖阁,进去之时,魏静萱正倚在床头就着香菊的手在喝药,看到他进来,连忙就要起身,然刚一动,肩头就传来剧痛。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道:“你躺着吧,不必拘礼。”
魏静萱感激地道:“多谢皇上。”
弘历瞥了一眼还剩下小半的药碗,道:“如何,感觉好些了吗?”
魏静萱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多谢皇上关心,奴婢已经没事了。”说罢,她又急急道:“对了,愉妃怎么样了,她真的死了吗?”
弘历不愿过多提这个留给他太多不好回忆的女子,冷冷说了两个字,“死了。”
魏静萱有些后怕地道:“她……她怎么会变得那么可怕,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问。”沉默片刻,弘历道:“这一次,多谢你了。”
魏静萱连忙道:“皇上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是奴婢该做的,就算此刻再来一次,奴婢也依然会如此。”顿一顿,续道:“没有人可以伤害您与皇贵妃。”
弘历神色有些复杂地道:“当日你犯事,皇贵妃曾主张严惩,你不怨皇贵妃吗?”
魏静萱黯然道:“当日之事,确实是臣奴婢之错,又怎敢怨他人;再者,皇贵妃在得知奴婢怀有龙胎之后,主动向皇上谏言,说等奴婢生下龙胎之后,再入冷宫,皇贵妃对奴婢实在是仁至义尽。”
弘历默然望着他,许久,忽地道:“后悔吗?”